腳就要往里沖,丫鬟趕緊拉住了她,死命搖頭,“不行啊小姐,萬一被老爺知道了,他會打死奴婢的!“
護主不力,亂棍打死。
這是蔣家的規矩。
蔣幼儀硬生生止住了步子,下人的賤命在她眼里與狗無異,她并不憐惜。
但她不能惹怒父親,父親最恨的就是青樓女子,要是知道她私自進了群芳閣,不止丫鬟會被打死,她的腿也一樣保不住……
見蔣幼儀果真停了下來,丫鬟還以為她是為著自己,膽子也大了一些。
“小姐,要奴婢說啊,這蕭公子也太不識抬舉了!您是千尊萬貴之軀,他不過是個農家子,居然敢這樣糟踐您,不就仗著您喜歡他么?\"
丫鬟偷偷瞄了眼蔣幼儀的臉色,又繼續往下說,“看著小姐您這樣卑躬屈膝地討好他們一家子,奴婢真的替您委屈,老爺跟夫人要是聽說了,還不知道會心疼成什么樣子呢!而且我看蕭公子那態度,根本就沒把您放在眼里,您又何必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呢?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
是啊,強扭的瓜不甜。
蔣幼儀回想起這些天的種種,為了蕭良辰,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對誰都笑臉相迎。
為了蕭良辰,她忍著嫌惡,討好他那對貪心不足的父母,給他們送各種好東西。
為了蕭良辰,她日日蹲守在書院門口,就為了能見他一面……
可蕭良辰做了什么?
他只會遠遠地躲著,避著,恨不得從未認識她。
甚至寧愿進群芳閣那種污穢的地方,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好,蕭良辰,今日之辱,我蔣幼儀記下了,來日必定加倍奉還!
得不到,那就毀掉!
蔣幼儀抬頭看了眼群芳閣,正巧跟二樓窗子旁的女人對上視線,女人朝她笑了笑。
蔣幼儀收回目光,毅然轉身,“我們走!”
......
蕭良辰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恨上了。
巷子很窄,偶爾還有幾只耗子從腳邊竄過去,他回頭瞧了眼跟在后面的杜若,提醒她小心點。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了一會兒,蕭良辰突然問了句:“他對你好嗎?”
杜若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蕭良辰口中的“他”是誰,嘴邊便不自覺噙了些笑意,“挺好的。”
蕭良辰又不說話了。
直到快出巷子口的時候,才又道:“江墨年的兒子,必定都是好的,”
杜若噗嗤一聲笑了。
蕭良辰疑惑地看向她。
“沒事沒事。”杜若忙擺了擺手,憋住笑,“我只是想到我娘了,她跟你說過一樣的話。”
蕭良辰哦了聲,“你娘沒說錯,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不過江湛很好,夫子們都很看重他,同窗們也都喜歡他,這次的縣試,必定有江湛的一席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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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杜若是信的。
江湛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她本來想問問蕭良辰縣試準備得怎么樣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不關她的事。
出了巷子就是大街,人來人往的很熱鬧。
空氣都感覺清新了許多。
杜若很爽快地跟蕭良辰揮手告別,扭頭去了南大街。
她現在身上揣著十好幾兩銀子呢,算得上是一個小富婆了,因此買起東西來也很大方,除了例行的節禮和一些菜肉蛋,還買了好幾匹顏色鮮艷的細麻布,打算拿回去給江婉和春花做幾件新衣裳。
這兩個丫頭最近個頭猛竄,以前的衣服都快穿不上了。
買好之后,杜若提著滿滿兩大手東西上了牛車。
牛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