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伯黝黑的面孔頓時生出了幾分尷尬,眼神飄忽,“娘,您說什么呢……“
“我說什么,你心里清楚。”
閻婆子冷哼一聲,抬腳繼續往家走,“知子莫若母,你是我生的,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這幾日你看梅娘的眼神很不對勁,我說把梅娘送到二房去你也不開心,還說對她沒有想法?”
被閻婆子當面戳破自己那點齷齪心思,江大伯有些惱羞成怒。
“娘!”
閻婆子卻笑了笑,“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好色乃人之常情,誰不喜歡好看的人呢?梅娘生得那般姿色,別說你是個男人,就是我這個老婆子,看著也憐惜得很。”
說完,她又嘆了口氣,“也怪我,當年你爹掏空家底也要供老二讀書,欠了一屁股債,家里連飯都吃不上了。剛好那會兒有人給你說了曹氏,曹氏娘家愿意出十兩銀子的嫁妝,娘知道你看她不中,可為了一家老小的肚子,還是逼著你娶了她。曹氏蠢鈍,這些年你也忍夠了,臨老有個合心意的女子,娘也愿意成全你。“
江大伯的步子驀地止住,偏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閻婆子。
這怎么可能呢?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梅娘是宗寶的人,要是把梅娘再給了自己,外人還不知道要如何戳他的脊梁骨呢。
可想起梅娘那張勾魂奪魄的臉,還有曼妙絕倫的身姿,江大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中終究還是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你可別想多了。”閻婆子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否則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老江家還要不要做人了?”
“可娘您剛才不是說……”
“娘的意思是,梅娘的賣身契在咱手里,咱就是她的主子,你想要她,那就要,趁著宗寶還在骨閣亭沒回來,先把梅娘的身子給占了,再把人送去給二房。“
想到江漓將來要吃的,是自己兒子吃剩下的,閻婆子心底就涌上了一股暢快。
白眼兒狼,也只配穿破鞋!
江大伯雖然有些失望,但一想到自己可以對著那具誘人的身體隨心所欲,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發起燙來。
他清了清干燥的嗓子,把大腿根部往衣服里面縮了縮,擋住了那處的異常。
然后擺出一副正兒八經的面孔,說道:“兒子都聽娘的……”
回到老宅后,母子兩個若無其事地用了午飯。
飯后,閻婆子打發曹氏跟江蓮兒去地里挖紅薯,還下了死命令,不到天黑不許回來。
曹氏之前為了救兒子砸了藏錢的紅木匣子,生怕閻婆子秋后算賬,這幾日乖順得很,讓干嘛就干嘛,屁都不敢放一個。
江蓮兒平日里只管家里的活計,最多也不過是出門打個豬草,送個地頭飯,挖紅薯這種又臟又累的活兒,她是不用干的。
這會子不樂意了,撅著嘴抱怨,“祖母,外面那么曬,我的臉被曬黑了怎么辦?到時候還怎么議親啊?”
曹氏心疼女兒,也跟著附和,“是啊娘,我一個人干就行了,用不著蓮兒去。”
閻婆子兩眼一鼓,板著臉道:“我說的話不好使了是吧?讓你們做點事推三阻四的,也不想想如今是什么境況!家里那點銀子都被你兒子敗光了,還想留著女兒在家里當千金小姐么?等著全家人喝西北風去啊?”
曹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趕緊挑起框子,拽了江蓮兒就往地里走。
江蓮兒再不情愿也只能跟上了。
支開了兒媳婦跟孫女,閻婆子又把目光盯上了孫媳婦秦氏。
“宗寶媳婦,你這肚子就快生了,不能總窩在家里面。這樣吧,祖母陪你出去走走,順便去陶姑那里說一聲,約個日子,別臨到頭來人家出了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