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就有兩個捕快上前,把曹氏架著就走。
曹氏嚇破了膽,死命掙扎,“不是,我不是他同伙,你們搞錯了,快放開我!來人哪,救命啊!娘,救我啊!”
王不就嫌她聒噪,走過去一掌劈下來,曹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世界終于安靜了。
村民們見狀都唬了一跳,生怕自己也被認定為梅娘的同黨,忙不迭地往后退。
曹氏的婆婆閻婆子卻不能退。
“你們這是要草菅人命么?”閻婆子面色陰沉,這些捕快分明是得了江漓那個白眼兒狼的授意,所以才故意為難大房的人,“梅娘剛來我們家幾日工夫,她以前犯下的事,我們如何知曉?”
王不就冷哼道:“這我不管,是這婆娘自己吆喝說犯人是你們家的,那我當然得一起抓走了。要是不服,你盡管上衙門告去。”
說完,一行人把梅如喜跟曹氏丟進了馬車,得得得地跑遠了。
閻婆子氣得手腳冰涼。
不是心疼曹氏,而是江漓這個混賬,為了報私仇竟連她這個祖母都不放在眼里!
江漓正好從院子里走出來,準備動身去衙門。
杜若跟著出來送他。
“大郎,你就這樣任由他們把你大伯母抓走了?”閻婆子冷著臉問。
曹氏被抓走了?夫妻倆對視一眼,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么。
大房欺負他們二房的事,王不就是知情的,而且早就看不慣他們了,估摸著是想就著梅如喜這個事兒順便教訓他們一頓。
既然如此,那自己這邊當然不能拖后腿了。
江漓笑了笑,態度尊敬卻敷衍,“祖母寬心,這只是正常的辦案程序,等縣令大人查明與大伯母無關之后,自然會放她回來。”
“是啊祖母。”杜若也笑,“相公素來秉公執法,從不徇私,況且這樁案子事關朝廷,關系重大,相公便是想為大伯母求情也不好開口啊。”
閻婆子陰毒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依次掃過。
好個秉公執法,好個不好開口,說到底,不就是袖手旁觀不想管么?
她真是悔啊,當年就該把江墨年那個礙眼的畜生溺死在糞坑里,也省得生出這么個小畜生來禍害他們江家!
閻婆子的憤懣,杜若都看在眼里,急忙推了下江漓,“好了相公,時辰不早了,你趕緊回衙門去吧,王大哥他們還在前邊兒等著你呢。”
江漓點點頭,又朝圍觀的眾人拱了拱手,抬腳邁上了馬車。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杜若這才轉向閻婆子,滿臉擔憂地說道:“祖母,大伯母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我聽說梅娘是要被送去京城砍頭的,梅娘犯的事實在太大了,萬一上面覺得砍梅娘一個人的腦袋還不夠,要搞連坐那一套……”
連坐?閻婆子心里一驚。
梅娘的賣身契還在她手里,也就是說江家大房是梅娘的主家,如果要連坐的話,那自己這一家子人豈不是都逃不掉了?
想到這里,閻婆子站不住了,急忙白著臉往家趕。
剛踏進院門,江蓮兒就激動地迎了上來,“怎么樣了祖母,大堂哥是不是真的被抓走了?”
閻婆子的憋屈和恐懼瞬間有了發泄的口子。
啪,她一巴掌打碎了孫女臉上的興奮,咬牙罵道:“不知事的東西,你高興個什么勁?你大堂哥沒被抓走,是你娘那個蠢貨被人抓走了!”
江蓮兒被打蒙了。
娘被抓走了關自己什么事?為什么要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嗚嗚嗚,祖母您打我…我不活了!”她捂著臉扭身沖進了房間,撲在床上哭了起來,連自己的娘為什么被抓都沒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