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手里握著馬鞭,俊臉沒什么表情,“抱歉,不太方便。”
“江大哥是擔(dān)心被人說閑話么?”林青霜急急地往前走了兩步,那馬兒素來溫順,卻似乎不怎么待見林青霜,朝她示威似的噴了一口臭氣。
林青霜生怕它踢到自己,只好又退回了原位。
“求求你了江大哥,我爹的病又反復(fù)了,家里的藥也已經(jīng)吃完了,我也是沒辦法,這才厚著臉皮跟江大哥開了這個口。”
她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你放心,將來若是有什么流言傳出去,說我們倆如何如何,我一定親自登門跟江大嫂解釋清楚,絕不讓她誤會你。”
江漓有些不耐煩,林家的人,他是一個都不想搭理。
“林姑娘,我還有事要忙,麻煩把道讓開。”
林青霜怔怔地看著他,眼里逐漸氤氳出淚光,“你當(dāng)真要對我如此絕情么?”
什么鬼?杜若在車廂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猛地掀開了布簾子,探出腦袋來。
“林姑娘這話是怎么說的呀?什么叫絕情?”
她笑吟吟地問江漓,“相公,你何時對林姑娘有過情么?”
江漓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從未。”
短短的兩個字,卻猶如兩記重鼓狠狠地敲在林青霜的心頭上,又悶又痛。
分明不是這樣的,在她及笄之前,江漓雖然待她也并不熱情,可他心里是有她的。
否則又怎會叮囑她不要走夜路,提醒她別往山上跑?
若不是有心,又怎會連自己的生辰都記得一清二楚?
江漓之所以不肯再理睬自己,是因為林家逼著他入贅,讓他起了逆反的心思,連帶著遷怒到了她身上。
林青霜簡直后悔到了極點。
早知道就不該聽爹的話,為什么非要招婿,明知道江漓是那樣一個自尊心強(qiáng)的性子,卻偏要去逼他,結(jié)果適得其反。
要是當(dāng)初自己能果斷一點,直接嫁過去多好。
林青霜努力把心里的疼痛壓了下去,擠出笑臉道:“江大嫂你別誤會,我跟江大哥之間……”
話沒說完,她突然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杜若,“你,你的臉…”
“是哦,我的臉好了呢。”
杜若眨巴眨巴眼,陽光下,那張還帶著點嬰兒肥的臉越發(fā)叫人驚艷,“不知道村長的臉好了沒啊?哦,我忘了,村長是肝氣上涌導(dǎo)致的突發(fā)皮疹,應(yīng)該沒那么快好吧?”
她嘲諷地笑了笑,“林姑娘還是多勸勸你爹吧,沒事少找我的茬兒,別動不動就想弄死我,我怕到頭來,被氣死的反而是他自己哦。”
“你這話說得過頭了吧?”林青霜的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我爹之所以要燒死你,也是為了整個村子著想,你又何必耿耿于懷?”
林有田要燒死娘子?什么時候的事?
江漓皺了皺眉,疑惑地回過頭。
看到江漓詢問的眼神,杜若這才想起來,忘記跟他提這事兒了。
“就前些天,我的臉不是爛了么?村長突然帶著好多人跑到咱家,非說我得了麻風(fēng),要將我捉去燒死。要不是族長爺爺攔著,相公你現(xiàn)在哪里還能看見我啊,只怕連個魂兒都叫不回來了。”
江漓的臉色驟然一寒。
林有田這個老匹夫,竟敢趁他不在家這樣對待他的妻子,簡直可惡至極!
想到差點兒就失去小媳婦了,江漓心中后怕,對林有田的女兒也就更憎惡了幾分。
他揚(yáng)起馬鞭,毫不留情地抽向了站在路中間的少女。
林青霜沒想到江漓竟會突然對自己動手,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鞭子已經(jīng)上了身,火辣辣的疼。
“啊!”林青霜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