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睜開了眼睛。
入目便是一張極嬌俏的美人臉,肌膚雪白,隱隱透著紅暈,仿佛開了光的瓷器一樣令人著迷。長長的鴉黑的秀發(fā)落滿了枕頭,襯得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脖頸越發(fā)白皙修長。
尤其是那兩片櫻唇,粉嘟嘟水潤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蹂躪慘了,似乎有些腫。
江漓的喉頭猛然一緊,一把將人撈過來,低下了頭。
“打?。 ?
杜若的眼睛瞪著大大的,雙手抵在兩人之間,威脅道:“江漓,青天白日的你要是再敢胡鬧,我今天一整天都不要理你了!”
“好了不鬧你了。”江漓抓起她的小肥爪子親了親,無奈地笑,“那就快些起來吧,你不是要去探監(jiān)么?”
呀,差點忘了。
杜若趕緊一骨碌爬起來。
夫妻倆穿好衣裳,洗漱完便打開了房門,準備先去跟江湛說一聲。
好巧不巧的,隔壁地字號房門也在這時候開了,蕭良辰走了出來。
杜若往他身后瞟了眼,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劉氏。
蕭良辰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多停留了片刻,走過來打招呼:“江兄,阿…杜娘子?!?
江漓朝他點了點頭,臉上淡淡的。
杜若則笑嘻嘻地說:“蕭公子這就見外了哈,你跟阿湛是同窗好友,按理也該喊我一聲江大嫂才是,莫非是嫌棄我比你小,所以叫不出口么?”
蕭良辰的眼里閃過一抹狼狽。
江大嫂?他確實叫不出口,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覺得心里難受得緊。
見他支支吾吾的,杜若忽然想到昨兒他開口在考場上替江湛辯解的事,還是決定不為難他了,于是隨口問了句:“你娘呢,回家了么?”
蕭良辰搖頭,“沒有,我娘出去買東西去了?!?
他也很苦惱,本來想勸娘早點回村的,反正這幾天也沒什么事。
可娘說他一個人照顧不了自己,非要留下來守著。
他這么大個人了,怎么可能照顧不了自己?其實他心里清楚得很,娘是怕他又被阿蠻迷惑,做出什么有損前途的事來,所以才死活不肯走。
娘真是……太多慮了。
蕭良辰自嘲地笑笑,跟兩人說了聲再會,然后往樓下走去。
杜若也不在意,轉頭敲開了天字號房,告訴江湛他們要出去一趟,又叮囑江湛多注意休息,不要學得太累,這才下樓去了大堂。
兩人先吃了點東西,之后就出了客棧的門。
今兒天氣不錯,日頭不曬不涼,秋風不狂不燥,一切都剛剛好。
三元客棧離縣衙有些遠,走路大概需要半個時辰。
小兩口反正也不急,一路上走走逛逛,吃吃喝喝,快午時才到縣衙門口。
守門的衙役看見江漓,立馬迎了上來,笑哈哈道:“哎呀江頭兒,你不是這幾日休假么?怎的又回來了?”
說著瞟了眼旁邊的杜若,心里一突。
不會吧,江捕頭身邊怎么帶著一個這么漂亮的女人,不會是借著休假的名頭,其實包養(yǎng)外室去了吧?
他就說呢,這世上哪有男人不介意婆娘長得丑的……
“差大哥。”杜若笑瞇瞇叫了聲。
這聲音……
衙役猛地看向了杜若,眼珠子都差點從框子里凸了出來,“嫂,嫂子?”
江漓拉住了媳婦的手,無語地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當他瞎么?這家伙剛才就差沒把‘你個負心漢’幾個字刻在臉上了,顯然是把娘子誤會成了外面的女人。
衙役還是有些不敢信,“嫂子,你的臉怎么……”
“哦,前些天不是爛了么,現(xiàn)在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