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花圃邊上,慢悠悠走來了兩個女人。
走在前面的那個二十來歲的年紀,柳眉瓊鼻,身姿婀娜,穿著也很是體面。
只是看著神色懨懨的,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忽然咦了一聲,指著涼亭的人說:“姨娘您看,好像是小公子!”
陸姨娘聞聲抬頭去看。
還真是。
蘇宛君這回倒是心挺大,就安排了一個奶娘跟著,不怕自己害死她兒子了?
“旁邊那小丫頭是誰家的?”陸姨娘疑惑地問。
丫鬟往前走幾步,瞇著眼睛瞅了瞅,搖頭道:“不認識。”
正巧一個下人要上去添茶水,她便扯了人問,很快回來稟報,“說是江捕頭的妹妹,來府里求醫的。”
江捕頭?那個救了李南司的江家?
陸姨娘頓時失去了好感,“真是晦氣,剛出門就遇見臟東西!”
說罷扭頭往自己住的側院走。
丫鬟亦步亦趨,“好像說那個杜氏也來了。”
“我就猜到她會來。”陸姨娘冷笑道,“那杜氏自從救了李南司,先后往咱們府里跑了好幾趟吧?這么費盡心機地往前湊,還不就是為了攀附咱們李家?”
她隨手掐了一朵花拿在手上把玩,一片一片地扯掉花瓣,“什么求醫,我看是求親還差不多。把小姑子都送過來了,莫不是想攀上咱們家這位嫡子吧?”
丫鬟附和,“姨娘說的是,我看也像。”
正說著,忽然喵嗚一聲,一只大黑貓坐在墻頭上,正對著她們凄厲地叫喚。
陸姨娘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哪兒來的野貓?”丫鬟趕忙拿著棍子去趕,“滾遠些,再讓我看見,一定打死你!”
黑貓很快跳墻逃了。
陸姨娘定了定神,把那朵花兒揉碎扔到了地上,用腳使勁兒碾了碾,恨恨地道:“老爺不來看我,夫人防我防得跟賊一樣,如今連貓都欺負我!”
老爺跟夫人,丫鬟是不敢編排的。
不過貓么……
“姨娘消消氣,明兒我就去跟府里的管事說一聲,在墻上放些摻了耗子藥的誘餌,毒死它!”
陸姨娘吐出了一口濁氣,“好,就這么辦。”
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一只貓了。
也不想看到李南司那個小兔崽子。
當年要不是因為蘇宛君養的那只貓,她又怎么會驚嚇過度導致落了胎?那孩子要是長到現在,應該也快十歲了吧?
想到自己那個沒機會出生的孩兒,陸姨娘的眼睛都紅了。
心中的恨意也熊熊燃燒。
此時的李南司已經跟江婉回到了中堂。
溫世沅替江婉仔細把過脈之后,說道:“先天心疾,不過調養得很好,脈象平穩,目前看問題不大。”
見他欲言又止,顯然是還有話說。
杜若眼珠子一轉,笑瞇瞇地拉著江婉往外走,“婉兒剛才都逛了哪里,也領我去看看唄?”
江婉腳步頓住,眼神如小鹿般清澈又堅定,“大嫂,讓我聽吧,我受得住。”
哎,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好糊弄了。
杜若只好看向自家相公。
江漓朝她點點頭,“既然婉兒想聽,那就聽吧。”
溫世沅這才繼續往下說:“小姑娘的病情雖然穩定,但是要根治也是極其困難的,以我的醫術還做不到。”
江婉的臉色立馬黯淡下來。
“不過你們也不要灰心,我曾經見過君神醫治好了兩個先天心疾的病人,如果君神醫肯出手,還是很有希望的。”
江漓急忙問:“如何才能見到君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