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起床對于江漓來說,已經變成了一件折磨人的事。
看著窩在自己懷里的小媳婦兒,他忍不住苦笑。
媳婦兒軟玉溫香,自己的身體卻硬得像塊石頭,腫脹得厲害。
痛,卻又很快樂。
想到今天得回衙門,江漓的理智最終戰勝了欲望,低頭在杜若粉嘟嘟的唇上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換上捕快服和皂靴,他輕輕拉開房門去了院子里。
天還暗著,將亮不亮。
不過院子里已經有人了,剛從灶屋里走出來。
看到江漓,鄭氏驚訝地問:“還早著呢,怎么不多睡會兒?”
江漓笑著解釋:“今兒得趕早去縣里。”
原來是這樣,鄭氏懂了。
也是,江漓已經在家休息兩三天了,他是捕頭,肯定不能長時間請假的。
“那我去把阿蠻叫起來送送你!”說著,鄭氏就準備進屋。
江漓連忙阻止,“不用了岳母,讓娘子睡吧。她習慣了晚起,睡不夠會精神不佳。”
鄭氏心里熨貼得很。
自家這女婿就是好,知道疼媳婦兒。
“那行,你等著,我去下碗面給你吃!”鄭氏轉身又進了灶屋。
江漓洗漱完,便準備先去把馬喂了。
馬老弟栓在院子角落的桂花樹上,江漓走過去一瞧,發現鐵蛋正喂著。
除了一捆綠油油還沾著露水的青草,地上還有好幾只野山雞,應該是狗子特意上山弄回來的。
如今除了自家人的口糧,還多了二十來個工匠吃飯,自然要多準備一些。
江漓拍了拍狗頭,“鐵蛋,辛苦你了。”
狗子沖他汪汪兩聲。
知道本狗辛苦就好了,讓你媳婦兒一次多做幾只富貴雞行不行?
每次都小里小氣的弄一兩只,都不夠打牙祭的。
可惜江漓聽不懂狗語,只叮囑它好好看家便進屋吃面去了。
氣得狗子轉著圈兒咬自己的尾巴,轉了幾圈后,發現馬老弟住了嘴,正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它。
汪汪汪,看個屁,吃你的吧!
馬老弟打個了個響鼻兒,低頭繼續啃草。
新鮮的青草,就是比干草美味。
吃完面,江漓便拉著馬車出了院子。
想到又要好幾天見不著媳婦兒,他心里實在舍不得,到底沒忍住回了房間一趟。
杜若睡得跟頭小香豬一樣,烏黑的秀發散落在枕頭上,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微微扇動,兩頰紅暈,叫人看了真想咬上一口。
江漓的指腹在她的臉上流連了好半晌,眼里滿是眷戀。
終究還是沒吵醒她,狠狠心離開了。
馬車在村道上踢踢踏踏,一路往縣城的方向駛去。
聽到這動靜,清水塘邊洗衣裳的林嬸子抬起了頭,嘴角扯起一抹陰冷的笑。
走了就好,否則還真怕誤傷了這個準女婿呢。
等下次江漓回來,見到的應該就是他全家老小的尸體了吧?
啪啪啪,林嬸子手里的棒槌打得越發響了。
......
江漓走了沒多久,村口來了一群人。
男女老少都有,穿得都很樸素,扛著鐵鍬的,挑著擔子的,抱著孩子的,看起來跟逃難似的。
村里人開始還有點驚慌,畢竟十幾年前的那場浩劫還歷歷在目。
要不是江墨年的老爹江長河帶領大伙兒奮起反抗,估計這村里的糧食跟女人都保不住了。
直到看到這群人里面打頭的那個娃娃臉青年,村民們的心這才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