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幼儀最近過得很不順。
那日她帶著一株稀有的孔雀曇花去看望杜明珠,在牢里偶遇江漓,還被他身邊的大胡子奚落了一頓。
她便懷恨在心。
回來后,蔣幼儀找了個機會在她爹那兒吹了耳邊風(fēng),說江漓瞧不起自己這個商戶女,不把慶陽蔣家放在眼里什么的。
話里話外,都是慫恿她爹去賄賂李縣令,把江漓開了。
結(jié)果誰知道,反被她爹訓(xùn)了一頓。
“那江漓是你該得罪的嗎?別看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背后站著的可是十三皇子!”
蔣家主能在眾多競爭對手中,搶得鹽商這個獨一份兒的好差事,自然不是個蠢的。
衙門上下凡是需要打點的人物,他都提前查過人家祖宗十八代。
江漓雖然只是個農(nóng)家子,他爹卻是當(dāng)年赫赫有名,圣上欽點的探花郎江墨年。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江墨年何等的驚才絕艷,他兒子又能差到哪里去?
要不然,江漓憑什么能成為十三皇子的救命恩人?
憑的自然是他高強的武藝和沖天的運氣。
所以,好好做自己的生意,不該得罪的人不要去得罪。
蔣家主知道自家女兒是個掐尖要強的,腦子又不大靈光,只好說白了給她聽,“你呀,跟杜家小姐能玩到一塊兒,那自然是好事。杜小姐的外祖父是北安侯,若將來能搭上那邊的關(guān)系,對咱們家也有助益。”
“只是你要切記,絕不可插手杜家的家務(wù)事,尤其是杜家跟江家那邊的恩怨,與我們蔣家無關(guān),沒必要偏幫任何一方,兩頭不討好,可知道了?”
蔣幼儀口頭上答應(yīng),心里卻是不樂意的。
杜家跟江家的恩怨她才沒興趣管,但誰叫那個杜若非要勾搭自己的蕭大哥呢?
她已經(jīng)查清楚了,杜若跟蕭良辰之間根本就不清白,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曾經(jīng)還差點兒定下了婚約。
要不是杜明珠毀了杜若的臉,只怕如今的杜若早已經(jīng)是蕭家婦了。
想起這些蔣幼儀就嘔得很。
她就想看杜若那個小賤人吃癟,連帶著看她男人也不順眼,哪怕那江漓長得一點也不比蕭良辰差。
不過這些話,蔣幼儀是不敢說出口的,不然只怕她爹會關(guān)她禁閉。
既然江漓不能動,她便把心思用到了蕭良辰那邊。
之前聽說蕭良辰中了縣試第二名,蔣幼儀就十分不得勁,于是找了兩個人去群芳閣探聽口氣,看是否能收買那個老鴇子,把蕭良辰逛妓院的事捅出去,廢了他的前途功名。
可惜那個老鴇子不上道,拒絕作證。
蔣幼儀沒辦法,也只好暫時作罷。
哪成想隔了沒幾天,蕭良辰居然自己找上門了,當(dāng)著她爹的面,把她所做的缺德事直接捅了出來。
末了還說什么他這輩子寧愿剃發(fā)出家,匍匐在佛祖座前,也絕不抬頭娶婦,跪倒在金錢之下!
聽了這話,她爹那張老臉臊得通紅,當(dāng)眾保證女兒再也不會找蕭良辰的麻煩,然后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了。
當(dāng)晚,她爹罕見的沒去姨娘房里,而是進(jìn)了她娘的院子,指著她娘的鼻子好一通罵。
“你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上趕著倒貼人家,人家還不要,我們蔣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氣得蔣太太哭了一夜。
然后遷怒到女兒頭上,說她不爭氣,連個男人都搞不定,還連累了自己。
這事兒很快就在整個蔣家傳開了,連下人們都在背后看笑話。
蔣幼儀實在待不住,干脆帶著丫鬟淡菊去了杜府,至少在現(xiàn)在的杜明珠面前,她還是可以靠臉找找優(yōu)越感的。
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