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跳起了腳,下巴上的痦子一凸一凸的,“死老頭,你的意思就是看我不順眼,所以故意不帶我唄?”
老鐵頭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喲,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說完不再理她,自顧自地駕著牛車走了。
被無視的曹氏氣急敗壞,指著幾人的背影開始罵街。
“我呸!什么玩意兒,不就是一個連婆娘都討不上的臭老頭子么,還真把自己當棵老蔥啊?”
同行的婆娘紛紛勸她,“算了算了,老鐵頭不是這樣的人,應該只是湊巧罷了。”
“什么湊巧?”曹氏可不這么想,撇著嘴道,“我看哪,他說不定是看上鄭氏那個老騷貨了,所以才專門在那兒等著人家,想當江漓的便宜老丈人呢!”
其他人面面相覷,都不吭聲了。
只有苗氏眼珠子一轉,附和著開了口。
“嬸子說得對,我也覺得那鄭氏不像個安分的。”
她一臉鬼祟,壓低了嗓門,“不光老鐵頭,聽說還有江夫子也是,近來時常往隔壁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說他們兩個沒有奸情,誰信哪。”
苗氏是朱氏的兒媳婦,她丈夫李耀祖之前因為潑火油燒了江家二房的院子,被判刑三年,如今還在牢里蹲著。
朱氏生怕兒媳婦跑了,把苗氏當姑奶奶一樣伺候,什么活兒都不用她干,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虐待小姑子,日子不知道過得多逍遙。
只可惜有一樣,朱氏永遠也不可能滿足她。
那就是男人。
沒有男人滋潤的女人,就像沒有清水澆灌的花兒,遲早都是會凋零的。
苗氏在村里轉悠了幾圈,最后盯上了江夫子。
江夫子雖然年近四十,而且總喜歡板著一張臉,長得卻十分不賴,又是個讀書人,做起那事來定然別有一番滋味。
苗氏春心大動,于是三番兩次制造偶遇的機會,在江夫子面前搔首弄姿拋媚眼。
可惜媚眼都拋給了瞎子看,江夫子不僅不上鉤,還“好心”地問她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大夫。
這可把苗氏氣得不輕,又羞又惱。
她不甘心,好幾次悄悄跟在江夫子后面,親眼看見他進了江家二房的院子。
來開門的,正是鄭氏。
苗氏便將鄭氏恨上了。
自己哪兒比不上鄭氏?那鄭氏人老珠黃,起碼自己年輕啊。
既然眼前有機會可以報復鄭氏,她當然不會放過。
聽了苗氏這番話,曹氏越發來勁了,“怪不得杜大人要把她休了呢,面上看著倒是個規矩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沒想到內里竟然這么風騷放蕩,勾搭一個又一個。也是哦,素了這么多年,肯定癢癢了唄,想男人想瘋了唄。要我說啊,那鄭氏母女倆一個德行,都是賤貨,狐貍精!臭不要臉的!”
這說得也太難聽了。
幾個婆娘實在看不過去,有人反駁道:“別聽風就是雨,這都沒影兒的事。鄭氏我不知道,但江夫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的人品我信得過。”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得了吧,你們以為那江老三又是個什么好東西?”
曹氏叉著腰,冷笑一聲,“平日里裝得人模狗樣的,不過是個偽君子罷了,其實比誰都小人。要不然,明知道那鄭氏是個棄婦,干啥還死皮賴臉地往她屋里鉆?說其中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真是越說越離譜,幾個婆娘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尤其是家里有孩子在學堂里念書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你這個人的嘴巴怎么這么缺德,出門忘漱口了吧?江夫子的人品全村人誰不知道?我家金水自從上了學,比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