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令轉(zhuǎn)頭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杜若。
杜若眸中寒光微閃。
以江漓的本事,就算不能把那些匪徒干掉,最起碼保命是沒問題的。
但是一旦放火燒山,那可就插翅也難飛了。
想到這里,杜若借口出去透透氣,徑直走到了沈京斌的帳篷外面,一邊關(guān)注著山上的動靜,一邊牢牢盯緊了沈京斌。
姓沈的敢下令,她就敢給他下藥。
讓他變成大啞巴!
杜若的舉動引起了沈京斌的小廝尋花的注意。
尋花疑惑地瞅了她好幾眼,然后提著食盒進(jìn)了帳篷。
“公子,該用早膳了。”他打開食盒,將一碗面片湯跟兩個窩窩頭拿出來,擺放到了案桌上。
沈京斌嘗了一口。
呸,當(dāng)場吐了。
“誰做的?會不會做飯,這么難吃!”
“可不是嘛,給狗狗都不吃。”尋花也撅著嘴發(fā)牢騷,“伙房那幫人還跟我擺臉子呢,說什么忙著給幾百號人弄吃的,還要騰出地方來給傷兵熬藥,沒工夫幫公子您開小灶。”
“真是的,半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知不知道這里誰做主啊?”
聽了這話,沈京斌越發(fā)沒有胃口,把勺子一扔。
“不吃了,氣飽了。”
不服小爺管教,小爺還不想管呢。
等蕩平了這玉龜山,小爺回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你們這些大頭兵,繼續(xù)吃你們的窩窩頭吧,哼!
沈京斌歪在榻上,只覺得無聊透頂,“早知道剿匪這么沒意思,小爺就帶個女人來了。”
沒有好吃的,至少有好玩的不是?
女人?
尋花突然想起來,“對了公子,剛才我看見杜氏一直在咱們門口晃來晃去的,她會不會是想……”
“閉嘴吧你。”沈京斌一腳將他踹翻,嗤笑道,“你把本公子當(dāng)成什么人了?本公子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嗎?你也不瞧瞧那杜氏長得什么德行,那滿臉大麻子,看著就倒胃口。她就是送上門來,本公子都不稀罕!”
尋花從地上爬起來,委屈巴巴。
“公子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杜氏會不會是想來向您求個情,請您晚點兒再放火燒山,多給她丈夫爭取些時間?”
這樣啊。
沈京斌又踹了小廝一腳,“狗奴才,以后再這樣說話說一半,本公子割了你的舌頭。”
罵完,他起身過去朝外面看了看。
正好跟杜若對了個眼兒。
杜若朝他點頭示意。
雨過天晴,陽光格外奪目,照在那張麻子臉上,越發(fā)丑得嚇人。
沈京斌打了個寒顫,趕緊退了回來。
我滴個乖乖,江漓厲害呀,長成這樣都能下得去嘴,要換成自己,別說杜氏的爹是個八品縣丞了,就是皇帝老兒也不能干啊!
他招手讓尋花過來,叮囑道:“守在門口,千萬別讓那丑八怪進(jìn)來,不然午飯就吃你的肉,聽見沒?”
尋花連連點頭。
這一守就守了一個多時辰,日頭漸漸升到樹梢,他忍不住打起瞌睡來。
外面的杜若也很困。
為了救治熊二,她熬了一個通宵,這會兒頭暈?zāi)X脹的。
但她不敢睡,午時快到了,沈京斌估計也快要出來發(fā)號施令了。
杜若心念一動。
“小統(tǒng),幫我兌換一顆醒神丹跟一管麻醉劑。”
醒神丹自然是給自己吃的,不管怎么樣,她一定要堅持到江漓回來。
至于麻醉劑么......
杜若眸光沉沉地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那個帳篷。
又過了兩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