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上次的算學題把大家都考哭了,主考官蘇清堯良心發現,所以第三場出了兩道不那么奇葩的策論題。
第一道題出自《尚書》,“罪疑惟輕,功疑惟重。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
意思也就是,當罪行輕重有可疑的時候,寧可從輕處置;當功勞大小有疑問的時候,寧可從重獎賞。與其錯殺無辜的人,寧可犯執法失誤的過失。
要求考生對此說說自己的見解。
這真的不難。
就是給機會讓考生們拍拍上面的馬屁,歌功頌德一番,只要不是腦子缺根弦的,基本上都能寫得出來。
第二道題就比較務實了。
出自《孟子》,“不違農時,谷不可勝食也。”
都不用解釋,相信大家都看得懂,也就是不耽誤農業生產的季節,糧食自然就吃不完了。
很容易破題,一句話——老天安排的最大,它讓你什么時候種莊稼,照做就行了。
妄想跟老天爺作對,反其道而行之?
餓不死你丫的!
當然了,如果杜若來做這道題,看到這個說法,必定是要反駁的。
君不見反季蔬菜大棚來,蘿卜茄子樣樣鮮;
君不見雜交水稻袁老造,一年三熟吃到飽。
咳咳,有點扯遠了。
說回到考場里面。
江湛看著卷子上的兩道題,思索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開始動筆。
其實策論是他的弱項。
自從八歲那年跟著母親蘇氏回到龍泉村之后,江湛就一直窩在秀山鎮那個小地方,平素沒什么事基本都不出書院的門,對外界的見聞更多的來自于書,或是同窗們的閑談中。
這就導致了他的眼界十分有限。
尤其涉及到時政方面,更是只知皮毛。
不過勝在文采好,再加上知識儲備豐富,足以彌補這個缺陷了。反正前兩場他都是第一,這一場只要不是交白卷,府案首必定就是他的。
江湛也不急,低頭專心致志地打起稿子來。
監考臺上,蘇清堯指著江湛,得意洋洋地對著公孫昂炫耀,“看到了吧?那小子端的一副案首相,本官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非同凡響。”
公孫昂有點想笑,“是是是,東翁的眼光自是極好的。”
自家大人這臭屁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湛是他兒子呢。
說到江湛,公孫昂下意識看向了段秀。
忽然咦了一聲。
“東翁,您看段公子……”
蘇清堯不情不愿地將視線從江湛那邊拉回來,轉向了隔壁的段秀,當看到段秀的樣子時,忍不住詫異地挑了挑眉,“他什么情況?怎么抓耳撓腮的,身上長跳蚤了?”
“那倒不至于吧。”公孫昂哭笑不得,再怎么說也是段家最受待見的大孫子,“有沒有可能是寫不出來,所以著急上火了?”
寫不出來?哈!
蘇清堯嗤笑一聲,“他不是最擅長寫拍馬溜須的文章么?這第一道題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啊,怎么會寫不出來呢?”
公孫昂也覺得奇怪。
以段秀的實力,應該不可能被這兩道尋常的策論題難住才對啊。
他仔細觀察著段秀,卻見段秀的情況越來越夸張,不僅滿頭大汗,連身子都開始打起擺子來。
“東翁,好像有點不對勁啊。”公孫昂提醒道。
蘇清堯也注意到了,起身往那邊走,“我過去看看怎么回事。”
......
此時的段秀已經瀕臨崩潰。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什么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難以控制,先是癢,深入骨髓的癢,癢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