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領頭的大馬猴打斷了溫世沅的話,仰著黑洞一樣的大鼻孔嗤道,“既然是杏林大會,自然以醫術論高下,什么醫德不醫德的,都是扯淡,我們鬼方國沒有這個規矩!”
溫世沅皺了皺眉,“那醫使大人想怎么樣?”
“恢復我們的比試資格。”大馬猴說得理直氣壯。
溫世沅一口拒絕,“不可能!”
一旦開了這個頭,那昌黎國呢?鳳臨國呢?難道全都要恢復不成?
這對其他淘汰者何其不公。
見溫世沅不同意,大馬猴嗖的跳上了高臺,龐大的身軀杵在溫世沅面前,居高臨下地瞅著他,邊說邊摩挲著沙包一樣的拳頭。
“溫神醫,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國陛下派我等前來,是要跟你們比試醫術的,可不是為了比試那沒用的善心。”
“你若堅持這樣做,便是針對我們鬼方國,那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他威脅道。
臺上臺下皆驚。
裁判官們面面相覷,臉色都很不好看。
鬼方國人素來就是這個臭德行,跟他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他們認為對的事,你說破天他們也不服。
惹急眼了,可不管什么場合不場合,大局不大局的,當場就能跟你干仗。
要對付這種人,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打服他們!
可鬼方國人天生蠻力,下手又從不顧忌輕重,在場的誰敢上去跟他們打?誰又有把握能打贏?
一個搞不好,還可能丟了自己的小命……
“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就在場面陷入僵局的時候,宗政允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我們敬你遠來是客,給你三分顏色,你倒好,蹬鼻子上臉,開起染坊了。”
說著,他回頭看向身后的俊朗男子,“江大人,你武功好,你過去,讓那些蠻子知道我大昭的厲害,看他們還敢囂張!”
江漓猶豫片刻。
隨即應聲道:“是,殿下。”
他倒不是怕了那些鬼方國人,而是擔心自己離開,萬一有刺客下黑手,禹王會有危險。
不過禹王的命令,他也沒辦法不聽。
江漓走到臺前,站在了那位鬼方國醫使對面。
“就你,也敢跟我打?”那大馬猴上下打量著江漓,輕蔑地勾了勾手指頭,“來來來,我讓你一只手。不過先說好啊,咱們打一架,我若打贏了,你必須讓那老小子恢復我們的比試資格。”
“你若輸了呢?”江漓問。
大馬猴當場就笑了。
他的同伴們也跟著前仰后合,仿佛聽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蠢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像你這樣的小白臉,再來十個都不是我的對手!”大馬猴的語氣十分猖狂。
江漓挑眉,“那這架,不打也罷。”
不打?那可不行。
來都來了,總得見個血吧?不然怎么能嚇到溫世沅那幫裁判官,讓他們乖乖改口?
大馬猴只好拍著胸脯許下承諾,“要是打不過你,老子就麻溜地滾下臺去,絕不搗亂!”
江漓這才滿意了,“一言為定。”
雙方擺開架勢。
大馬猴本想讓江漓先出手,結果等了半晌也沒見對方有動靜,不耐煩了,于是大吼一聲,揮舞著拳頭砸向了江漓。
臺下頓時一片驚呼。
所有人都替江漓捏了把汗,要知道鬼方國人天生神力,這一拳下去,別說肉體凡胎了,便是石頭也會碎成渣渣。
有的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忍看下去。
杜若的心也提了起來,一瞬不瞬地盯著臺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