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蕙娘?蕙娘你沒事吧?”
鄭氏強(qiáng)撐著往后看去。
果然又是杜老夫人,身后還跟著三個(gè)仆婦下人。
杜老夫人快步走到鄭氏旁邊,扶著她靠在自己身上,滿臉寫著焦急和擔(dān)憂,“蕙娘,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緊啊?”
鄭氏張了張口,“我、我頭暈……”
“頭暈?哎呀,頭暈可不是小毛病啊,得趕緊瞧瞧才行。”
杜老夫人不由分說,吩咐兩個(gè)身體健壯的仆婦把鄭氏架起來,“別怕,我這就帶你去縣里看大夫,看最好的大夫,啊?”
鄭氏想說不要,想說自己家里有大夫,可整個(gè)人昏昏沉沉的,根本什么都說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放進(jìn)了一輛馬車?yán)铮灰粫壕蛷氐讜灹诉^去。
馬車一路風(fēng)馳電掣,往縣城的方向駛?cè)ァ?
......
一個(gè)時(shí)辰后,烏頭縣。
回春茶樓的二樓。
江夫子從包袱里拿出兩本書遞給左手邊的大胡子,“這是你托我從鳳陽府帶回來的《禮記》和《周易》,每頁都有大家批注,對你來年的科舉應(yīng)該會有所幫助。”
大胡子如獲至寶地接過來,翻了翻,喜不自勝,“果然是真品,我找了好久了,謝了老江。”
江夫子朝他攤開掌心,“三兩銀子。”
大胡子笑容僵住,“……”
“啥三兩銀子?我說老江,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哈,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跟我提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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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坐著的老頭子咧著沒牙的嘴,笑得險(xiǎn)些嘎過去,“哈哈哈哈,硯硯做得好!三兩太少了,怎么的也得再收點(diǎn)跑路費(fèi)吧,跟他要五兩!”
大胡子氣得胡子亂翹,斜著他咬牙切齒地罵:“老匹夫,損人不利己的缺德鬼!”
老頭子梗著脖子哼了一聲,“我樂意,你能奈我何?”
說著臉轉(zhuǎn)向另一邊,“談姑娘,你來評評理,這錢到底該不該收。”
第三位好友卻是一位二十多歲,身段妖嬈的女子。
也是這回春茶樓的老板——談婳。
談婳瞅了眼江夫子,噗嗤笑了,“依我看,這錢該收。”
江夫子端起面前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沒吭聲。
仿佛事不關(guān)己。
大胡子更郁悶了,抱胸往椅背上一靠,“我說談姑娘,做朋友可不能太偏心了啊,干什么總是幫著老江說話?你可不要被他那副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給騙了,我跟你講啊,這家伙最是表里不一了,別看穿得普普通通的,其實(shí)老有錢了。”
說著笑容逐漸猥瑣,“你還不知道吧?老江這些年寫了好幾十本話本子,賺了不少呢。”
“話本子?”談婳眼睛亮了亮。
“可不是話本子么?而且本本都是圖文并茂,情節(jié)與文筆俱佳,連我這個(gè)紅顏知己遍布天下的下流坯子看了,都忍不住臉紅心跳,哈哈哈哈!”
談婳的興致更濃了,“如此說來,江大哥也有紅顏知己咯?”
江夫子無語地把臉轉(zhuǎn)向窗外,懶得聽他們八卦自己。
大街上人來人往,都是煙火氣。
吆喝的,攬客的,挑著擔(dān)子沿街叫賣的。
行色匆匆的,騎驢趕路的,還有駕著馬車住店的……
咦?
他瞇了瞇眼,突然神情一變,豁然站起身來,快步往樓梯口那邊跑去。
“噯老江,你干什么去?”
大胡子被他的舉動驚了一跳,忙在后面喊了聲。
江夫子沒回應(yīng),頭也不回地噔噔噔下樓去了。
留下三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