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終于抵達了府城,蘇清堯是身在府衙心在家,恨不得丟開所有公務,把身上多余的脂肪煉化成翅膀,即刻飛回家去!
可他不能。
人家過年興高采烈,到處游山玩水,而他這個知府則主打一個字。
忙。
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天昏地暗。
小到偷盜搶劫、打架斗毆;大到謀財害命、投毒分尸,只有你不敢想的,沒有那些狗東西不敢干的。
仿佛約好了似的,都集中在了年底犯案。
你就說氣不氣吧?
當然了,這種情況幾乎每年都會上演,蘇清堯也習慣了。
但是今年不一樣。
前兒個上頭傳來了密令,說昌黎國的儲君宇文奪不知道發什么神經,突然離家出走,已經進了大昭境內。
而且還是微服出行,目前具體行蹤不明,目的同樣不明。
只能根據路線推測,極有可能途徑鳳陽府。
所以上頭的意思是,一旦發現了宇文奪,不要打草驚蛇,既要防著,也要護著,千萬別讓他死里頭。
否則一個弄不好引起兩國戰爭,到時候生靈涂炭,后果可不是開玩笑的。
蘇清堯想罵娘。
身為一國儲君,好好的皇宮不待,亂跑個什么勁兒?真會給人添麻煩。
沒辦法,遇到這種糟心事也只能自認倒霉,他也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讓下面的人提高警惕,加強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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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哪個家伙不長眼,把人家堂堂太子爺給打死了。
好不容易安排妥當,蘇清堯歸心似箭,連跑帶顛兒地趕回了家。
第一件事自然是回房脫下身上的四品官服,換了身常服,又梳洗了一番,然后迫不及待地去了花廳。
剛進門,目光便落到了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
像,太像了。
簡直跟清兒幼時一模一樣……
看著她,蘇清堯好像看到了當年最疼愛的妹妹,眼淚登時就下來了。
竟呆立當場,哽咽難言。
江婉這個小機靈鬼立馬猜到了眼前這位胖大叔的身份,當即上前幾步,小膝蓋一軟,端端正正地行了個跪拜大禮,叩了三個響頭。
“婉兒見過舅舅。”
那聲音如泉水叮咚,直擊蘇清堯的靈魂。
蘇清堯哪里舍得讓她跪,忙不迭把人扶起來,上下打量著,嘴唇抖得厲害,臉上的表情似哭又似笑。
“乖,我是你嫡親舅舅,無需這么多禮,啊?”
想到母親趙老夫人曾提過,說江婉先天不足,從小就患有心疾,幾次死里逃生,險些沒命。
愈發心疼不已,眼眶又開始泛紅。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你可別再惹我掉金豆子了。”見兒子這沒出息的樣兒,趙老夫人沒好氣地道,“別光盯著外甥女看啊,還有幾個外甥呢。”
蘇清堯這才回過神,哦哦兩聲,有些難為情地擦了擦眼角,跟著目光灼灼地往江漓兄弟三個那邊看過去。
江漓撩起衣擺跪下,朗聲道:“外甥江漓,拜見舅舅大人。”
江湛自然也跟著兄長一同見禮。
呆頭鵝江晟這次倒是不用人提醒,噗通一聲,跪得比誰都爽利。
蘇清堯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喜得眉開眼笑。
江漓跟江湛自不必說,無論長相還是人品,亦或是才華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頂呱呱得好。
江晟雖然看著沒兩個哥哥打眼,卻也是個老實孩子。
不愧是清兒生的,個個都那么討人喜歡!
“哈哈哈哈,今日團圓家宴,當浮一大白。”蘇清堯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