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色正濃,又是人最困乏的時候,白鳳軒帶著沈懷景摸了出來。
院子里有篝火點著,幾個土匪圍在一起烤火,畢竟山上夜里還是很冷的。
“你們兩個,去看看姓沈的,今晚太冷,別讓他給凍死了。老大可是等著他弄到錢,帶著咱們兄弟遠走高飛的。”
圍在火堆邊的人正吃烤紅薯,淡淡的香味隨風吹到了沈懷景的鼻子里。
他與白鳳軒躲在暗處,他們必須得穿過院子,這是白鳳軒來時的路。其他有沒有路,白鳳軒不知道,畢竟他不熟悉這里,也不敢?guī)е⊥米拥教幐Z。
白鳳軒摸進來的時候,這幫人還不在,也沒有這堆火。大概也是冷得夠嗆了,才在這里生了火烤一烤。
“行,吃完了就去。放心吧,跑不了。姓沈的那小子,一看就細皮嫩肉的,手捏重一點,皮都紅了,像女人一樣。也難怪得白鳳軒的喜歡。另一個,都被打成那樣,更不能跑,放心,放心。”
白鳳軒緊拉著沈懷景的手,也把那土匪的話聽得真真的。
捏重一點皮就紅了嗎?
好像是這樣的。
沈懷景本來只盯著那幾個土匪,感覺到白鳳軒可能在看他,下意識回頭,“干嘛?”
“誰捏你了?”
沈懷景覺得他有點莫名其妙,沒頭沒腦的說的什么話。
“誰捏你了?捏哪里了?老子殺了他。”
沈懷景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剛才土匪說了什么。
他趕緊捂了白鳳軒的嘴,“小聲點,我還想活著離開這里。”
“你們說,沈懷景那樣的,騷嗎?”土匪那邊還聊閑篇呢,根本不知道兩個正主都在暗處聽著。
“能不騷嗎?你見過那謝小樓唱戲吧。就那身段,那媚勁兒,從前多得白鳳軒的寵。
這沈懷景一回到江城,謝小樓就只能靠邊站,還得是這喝過洋墨水的厲害,不知道從洋人那里學了多少狐媚勁。
我可是聽說了,那個法蘭西的人,在大街上就親嘴,見誰都親,才不管男人女人。
沈懷景可是在那個地方好多年的,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女人親過睡過了,那還能不浪?怕是浪得船都要翻了,就怕那白鳳軒身子吃不住......”
這人說話,幾個土匪都哈哈大笑起來。
男人湊到一處,愛說些葷話,更何況還是說兩個男人的那點事,就更是精彩刺激。
沈懷景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被白鳳軒捏碎了,他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我沒有!”
白鳳軒的嘴還被捂著,但眼睛卻像是要吃人。
“手疼!”他湊到白鳳軒耳邊。
白鳳軒心頭一顫,直接把人拉到了懷里。沈懷景剛要掙扎,就聽到有人朝他們這邊過來,便不敢動彈。
有兩個人往之前沈懷景被關的地方去了,沈懷景被白鳳軒攬在懷里,掩于夜色中。
待那二人走遠了,白鳳軒才說,“小景,乖乖躲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這話,沈懷景想伸手拉他都沒有拉住,人就奔那兩個土匪去了。
沈懷景嘆了口氣,這人真的是發(fā)瘋都不挑時候的。
這會兒跟去追那兩個人,還能有什么結(jié)果,肯定是把人給殺了。
如果這二人被殺,在這邊烤火的人沒能等到那二人回來,也會發(fā)現(xiàn)出了事,他們怕是就難以溜出去了。
他在心里埋怨白鳳軒做事太沖動,又恨自己剛才沒把人給拽住。
輕輕一聲嘆,回身想看看院子里的幾個人,結(jié)果一只黑乎乎的東西跳到他跟前,嚇得他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
這動靜就有點大了。
驚魂未定,卻見一只肥貓從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