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雖然早亡了,但對于在朝中當(dāng)過差的人,大清王朝的意義到底還是不同的。
中年男人聽聞這話,忙起了身,“先生請稍等,我去稟明父親?!?
沈懷景稍稍站了一會兒,打眼瞧了一下,來看病的人衣著樸素,有的還穿得很寒酸,都是些貧苦百姓。那么長的隊伍里也不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倒是有些奇怪。
和記藥鋪也不算大,除了坐診的中年男人,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切都井然有序。
片刻之后,中年男人快步出來,對沈懷景恭敬道:“先生請隨我來!”
沈懷景便跟著中年男人去了后院。這樣的店鋪,不管做哪一行,大都是前店后宅,但進了后宅才發(fā)現(xiàn),后宅大得很,而且后宅精美漂亮,看得出來是砸了不少銀錢的。
中年人請了沈懷景在客廳里坐,倒上茶水后,一位銀發(fā)老者慢悠悠地溜達出來。大清是沒了,但老者的辮子還留著。
“晚輩見過江太醫(yī)!”
沈懷景趕緊起身,朝老者行了一禮。
“年輕人,瞧著眼生。你是哪家的后生?”
老者在沈懷景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并沒有坐在主位上。
“家父是做小生意的,沒去過京城,早年倒是在省城有點小買賣。”
老者打量著他,微微點頭。
中年男人退了出去,客廳里只剩下他們一老一少。
“年輕人,坐吧。不知王爺如今可好?”
沈懷景也沒有坐下,而是站著回道:“王爺安好。前兩日才從京城回到江城?!?
“王爺如今在江城?我也有幾年沒見過王爺了。”老者有些感慨。
“是。王爺這兩年都在江城?!鄙驊丫叭鐚嵒卮?,并且把帶來的書信雙手遞上。
老者接過信去,但沒有拆開,只道:“也是,我記得那位白管家......那位白二爺好像是盧城的,不過,盧城離江城倒也不遠。那白二爺可還好?”
“二爺也好?!?
老者又點點頭。
“年輕人,你從江城來找我,應(yīng)該不只是替王爺送封信吧。先說你的事,王爺?shù)男盼乙粫涸倏础!?
在宮里當(dāng)了那么多年差,大概都練就了一副看人的本事。沈懷景是這樣想的。
自己這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恐怕早讓老太醫(yī)看得明明白白。
于是,他便如實相告此行的目的,又把江城醫(yī)院給的診斷書一并遞上。
不過,老者也沒看那診斷書,拿過去順手扔在一邊,只是問了一些關(guān)于病人的問題。
沈懷景都一一作答。
“像他這種情況,多長時間能站起來?”沈懷景到底是有些急的。
老者笑了笑,“年輕人,我已經(jīng)久不行醫(yī),更拿不得針了。你看我這手......”
他說著拿起茶杯,拿杯子的右手不停地抖,根本控制不住。
“我這樣的手,你敢讓我給他扎針嗎?這要是一針扎錯了,搞不好命都會沒了?!?
沈懷景倒是真沒有想到這個,剛才遞書信和診斷書過去,老者都是左手接的,左手倒是沒有這情況。
“王爺?shù)男?,不看我也知道大概寫的是什么。能讓王爺親筆,想來你或者是這位病人與王爺關(guān)系親厚。畢竟,王爺那人的性子,我還是知道的。但我現(xiàn)在這個情況,倒不是不愿意,而是你敢不敢讓我治?!?
“那......”沈懷景心頭一急,差一點說:你兒子如何,他能治嗎?
白二爺只說了江太醫(yī),可沒提過那位江大夫。
而且看剛才門口排隊那些人,都是些貧苦百姓,若江大夫真是醫(yī)術(shù)了得,在省城這樣的地界上,應(yīng)該有不少有錢人來看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