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洛川,船又走了三天,白鳳軒派來接應他們的人就在碼頭等著了。
帶隊的是齊榮。
“鳳軒怎么樣?能站起來了嗎?”
齊榮趕緊搖頭。
白鳳軒再三叮囑他,如果沈懷景問起,絕對不能說他的真實情況。
沈懷景這一個多月來,心里一直惦記著這個。哪怕是寫信或是發(fā)電報,他都不敢問這事。
既怕白鳳軒沒有起色,又怕傷了白鳳軒的心。
為此,他在廣州還收集了不少治療腰傷的藥和偏方,就希望他的男人能站起來。
“你的傷呢?”
見到齊榮,沈懷景就想起他挨的那些鞭子。
“好了。”
“好了就好。如果你還氣不過,等回了江城,咱們的賬可以另算。不必讓鳳軒知道。就咱們二人......”
沈懷景站在船頭,夏日的陽光有點曬了。好在江風吹著,倒也算舒服。
“沈少爺,此事不必再提。”
沈懷景回頭看他,“行,不再提。”
他也不是矯情的人。
但是,就此欠了齊修一條命,這是不爭的事實。
“齊榮,知道了一個叫曹金花的女人嗎?”
“曹金花?”齊榮詫異看著沈懷景,“沒聽說過。”
沈懷景也不多問。
不過,齊榮倒是有點好奇,畢竟,沈懷景不會無緣無故問一個女人。
“沈少爺,這個女人怎么了?”
“我們過洛川的時候,差點被這個女人為首的水匪劫了。”
沈懷景大概說了一下出洛川的那個早晨發(fā)生的事,雖然是虛驚一場,后來也一路都是坦途,但這事總覺得怪異。
“許是她認識少帥。”齊榮說。
“她要真認識鳳軒,見到我這個假冒的,還能放我離開?當然,也可能是他并沒有見過鳳軒的樣子,卻跟鳳軒有別的交集。”沈懷景這兩天都在想這個曹金花。
畢竟,那日曹金花要真想劫他們的船,除了魚死網(wǎng)破,怕是也沒有別的法子。對方人多,而且又善水上作戰(zhàn),他們到底吃虧。
齊榮覺得沈懷景有點醋意,便替他們少帥找補道:“沈少爺放心,少帥真沒那些個心思。少帥連謝老板都沒碰過,干凈著呢。不像我......”
齊榮差點都把自己給拿出來作比較了。
好在是打住得比較快。
沈懷景笑了笑,也沒有解釋齊榮是誤會了,只道:“你總這樣也不是辦法,小心得病。不如說個媳婦,也算是有個家。你都不成家,卻非要逼著齊修成家,這確實也說不過去。”
“我......”
齊榮腦海里閃過方瑜的模樣。
那個女人又野又辣,在床上倒是得勁。
不過,這樣的女人,大概是不會嫁給他這樣的男人的。
他一個窮光蛋,而且哪天死都不一定。
更何況,那個女人說了,軍營里強壯的男人,要睡十個八個。
不守婦道!
他可不想自己頭上太綠。
“齊榮!”
沈懷景見他出神,叫了他一聲。
“哦。我就算了,萬一哪天死了,讓人守寡,不好。她若是不替我守寡,老子又覺得憋屈。”
沈懷景被他這矛盾又自我的理論給弄得無語。
你都死了,哪還有什么憋屈。
死了就一了百了。
船又上行了四五天,好歹是進了白家軍的地盤。如此,便真的可以高枕無憂。
船過云州,沈懷景看著江中小島,倒是生出些去島上看看的念頭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