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yī)生,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馬上手術。”
有人催促她。
江城人民醫(yī)院的手術室,這是她第二次來。
上回來這里,還是為了救白敬軒的命。
就在這手術室門口,一幫穿軍裝的人圍著,腰上都帶著槍,白鳳軒更是拿槍對著她的腦袋。
她當時還撒了潑。
如今的場景,何其相似。
看看這些穿軍裝的,一個個都望著她,就跟那次一樣。
“方瑜,你等什么?我父親在里邊等著救命呢......”說話的是蔣敬安,也就是上回被齊榮打了的蔣公子。
“急什么?”
方瑜此刻想著的是沈懷景。
白鳳軒死不死的,不在她的考慮范圍里。
她與白鳳軒算不得多有交情,她救過白敬軒,但也沒有白幫忙,收了大價錢的。
所以,算是錢貨兩清。
只不過,白鳳軒記她這個人情,又記著她與沈懷景的交情。
但白鳳軒真要死了,她最多覺得惋惜,然后替她的寶貝難過。
如果沈懷景死了,她還真接受不了。
江城已經(jīng)這樣了,沈懷景怎么樣?現(xiàn)在是不是安全的?
照理來說,沈懷景跟白鳳軒在一起,就算白家軍敗了,沒道理就折在了江城。
“方瑜,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跟那個姓齊的有一腿。他是白鳳軒的人,現(xiàn)在整個江城都在第九軍掌控之中,白鳳軒就是只喪家犬,如今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你那個野男人恐怕尸體都臭了,想也沒用?!?
蔣敬安這個人不討人喜歡,最大的原因就是那張破嘴。
狗嘴里永遠吐不出象牙來。
之前挨打的事,就那么不了了之后,蔣公子就咽不下這口氣。
只是因為圖元良出面了,他父親又按著,他也只能吃個啞巴虧。
現(xiàn)在,他父親因為替圖元良攻打江城受傷等著救命,心頭的怨與恨在這一刻一并爆發(fā)。
“蔣公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方瑜一記殺人的目光掃過去。
“我哪一句亂說?那個姓齊的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倆早睡過了。我聽說了,法蘭西人浪漫。狗屁的浪漫,不過就是男男女女隨便睡覺而已。
你方瑜,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了。你以為我想娶你?你要不是圖軍長的表妹,你就算是倒貼,老子也不要你這種破鞋?!?
蔣敬安的話越發(fā)難聽,站在手術室門口的眾人皆是第九軍的骨干。
“蔣公子,少說兩句,先讓方醫(yī)生給參謀長做手術?!庇腥颂嵝蚜艘痪?。
“諸位,我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萬一下刀的時候沒輕沒重,失了手,再害你們參謀 長沒了命,這個責任我可擔不起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方瑜轉身欲走。
眾人還未來得及開口,蔣公子就掏了槍抵在了方瑜的額頭上。
看看,連這一出也跟上回一模一樣。
方瑜冷哼一聲,“蔣公子出息了!”
“蔣公子,別激動,先把槍收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其實,在今天之前,第九軍里知道方瑜是圖元良表妹的人不多,只是剛剛蔣敬安這么一嚷嚷,大家都知道了。
也不怪方瑜在省城那么囂張,現(xiàn)在眾人心頭都有了答案。
“是啊,蔣公子,方醫(yī)生是治療槍傷的高手。軍長特意把方醫(yī)生送過來,也是為了參謀長的安危著想。先讓方醫(yī)生做手術,之后的事,再說......”
眾人開始勸,蔣敬安這會兒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想著他老子還在里邊躺著,只能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