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恒來之前,聽過不少沈懷景與白鳳軒的傳聞。
對于有人會出城來接他,他并不太意外。
他提前讓人送了信去,而且,他也相信,白鳳軒和沈懷景對他的也并非一無所知,一定會派人來接。
但他確實沒有想到會是沈懷景親自來。
這也足以說明,白鳳軒現(xiàn)在確實很缺錢。
酒桌上的那一套,蕭恒是再熟悉不過,甚至都有些煩那樣的虛假客套,但又得虛偽應(yīng)對。
這就是生意人。
沈懷景今天安排的飯菜還真的很家常,至少跟他平常在省城接受招待吃的那些相比,賣相上就差了許多。
“這燒鵝是盧城的特產(chǎn),蕭先生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沈懷景沒替對方夾菜,除了給白鳳軒,他也沒給別人夾的習(xí)慣。
而且,蕭恒也在國外待了很多年,未必就喜歡國人的這一套。
“盧城,那不是少帥的老家。怎么,今天沒有見到少帥?”蕭恒夾了一筷子,但沒給自己,而是給了旁邊的謝小樓。
謝小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反正也不敢抬頭看蘇老板與沈懷景,只在心里罵蕭恒這個老鬼鬼。
“少帥有些公務(wù)要忙,這會兒可能在軍營里。蕭先生放心,投資的事,我能做主。當(dāng)然,不投資也沒關(guān)系,咱們也能做朋友。”
沈懷景沒說白鳳軒要見他,但也沒有說不見,可進可退。
蕭恒猜測,這是看他能不能給錢,能給多少錢。
“沈少爺?shù)故窍矚g交朋友。我還以為,是少帥怕沈少爺不喜歡,不敢來跟我一見。畢竟......”
他的目光掃向謝小樓。
謝小樓覺得自己就跟那炭火上的烤肉一樣,蕭恒隔幾分鐘不把他拿出來灑點佐料,這飯就不能好好吃。
“蕭先生說笑了。聽說,蕭先生也在法國留的學(xué),遺憾的是,我在法國上學(xué)的時候,未能與蕭先生結(jié)識。不過,咱們今天也不算初次見面。”
蕭恒本來以為沈懷景只是想用留學(xué)這事套套近乎,但最后這話,反倒像個鉤子,讓他不問都不行。
有點意思。
“哦?我不記得什么時候見過沈少爺。”
“蕭先生不記得也正常,畢竟......”他笑了笑,蕭恒莫名覺得這笑不那么善良,“得有十來年了吧。
我那時候隨父親外出,途經(jīng)四道口,便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街上就很熱鬧,跟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那天是蕭家大少爺迎娶姜家姑娘的大喜日子。
沿家發(fā)喜錢,熱鬧非場。我呀,還跟著新郎官追了一路,拿了不少喜錢呢。”
沈懷景說到這里,任誰都聽得出來,那新郎官就是蕭恒。
蕭恒沒隱瞞自己已有妻有子的事實,只是這話讓他當(dāng)著謝小樓的面說,他還是很不喜歡。
蘇老板來之前不知道是什么個光景,沈懷景只在電話里說謝小樓和一位朋友回江城了,請他一起作陪。
但看現(xiàn)在這場景,見多識廣的蘇老板太知道什么個意思了。
哎,他真不該來呀。
這就是個修羅場。
不過,還好白鳳軒沒來。
白鳳軒若是來了,那今天這頓飯,怕是更難吃了。
這個蕭恒是什么什么人,蘇老板不知道,但四道口的蕭家,他還是聽說過的。
蕭家的銀子,那得是很有錢的人。
蘇老板下意識地把目光瞟向謝小樓,這會兒他也不好說什么,而且說什么都不合適。
但謝小樓從一開始見面就很尷尬,當(dāng)初謝小樓被人哄著下臺,也沒見他像現(xiàn)在這樣難受過。
蘇老板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