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義說完一切,可憐兮兮抬眼,“小姑,垚城真的是那樣嗎…”
潘盈盈神色不變,坦然點頭,她不想騙人,“是,甚至條件比那還惡劣。”
潘義渾身一僵,他看向自己的父親。
潘大金不自在挪開視線,他壓根兒沒有跟兩個兒子講過垚城是什么樣。
趙氏冷哼,她恨死張氏了,連帶著看這個孫子也不順眼,“你要是不想去,就自去找你娘。”
潘義趕緊搖頭,他不想去張家,張家都是一群可怕的吸血蟲。
于朝生聯系了一下前因后果,突然臉色一沉,“快上車,咱們馬上離開!”
有張氏通風報信,大家手里有多少糧食,她也清清楚楚,張家村那邊絕不可能放過他們這群“肥羊”。
潘盈盈也想到這一點,高聲提醒,“帶好自己的武器,遇到有人搶糧食,不要手軟!”
在場的人皆是面色一變,尤其是潘大金父子三人。
潘大金和張小葉同床共枕十多年,太了解這個女人,她心里裝著娘家的兄弟,只給他們父子三人留下一小塊地方。
當年是他喜歡她,不顧所有人的勸阻一心求娶。
婚后她總是偷偷拿他攢的私房補貼娘家,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大頭都在娘手里,對他影響不大。
這幾個月跟著盈盈兩口子掙了不少,娘只要了一點,其余都留在他們自己手里,但那天離家,他看得清楚明白,二房三房的家當都比他家多,他那段時間掙的銀子,除了用來買糧食,其他的竟都被她拿回了張家!
??潘大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挺直的腰板塌下來,任由趙氏打罵。
??“當初老娘就不同意!偏你鬼迷心竅!”
??“她回回拿錢接濟娘家,老娘從來當沒看到!”
??“都是你這個不孝子造的孽!”
??潘老頭看不下去,拉著老妻往車上走,“好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等過了這茬再說。”
??趙氏甩開他的手,快步走到潘禮面前,劈手奪過他腰間的大刀,“要是她張家人敢來,老娘劈了他們!”
??潘大銀和潘大鐵對視一眼,他們兩家損失最大,素日里辛苦攢下的錢全沒了,媳婦唯一像樣的首飾也被偷,這會兒正生著氣,連帶著看他們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可這是他們親大哥,他們實在說不出責怪的話來。
?潘大銀垂下腦袋,“都怪我,是我沒有看好東西。”
?聽他這么說,劉菊花可不干了,“怪你什么怪你,怪她張小葉,個天打雷劈的賤人!”
??她起早貪黑辛辛苦苦收雞蛋攢下的銀子,小妹送她的耳墜子,男人送她的銀簪子,都沒啦!
??“好了!別吵了!趕緊上車!都什么時候了,分不清輕重緩急嗎!”潘老頭怒喝一聲,拽著趙氏爬上潘盈盈新買的牛車。
??潘家其他人也各自上車,跟上隊伍。
??于朝生剛才聽了一耳朵,一邊趕馬車一邊跟潘盈盈感嘆,“真看不出來這張氏還是個扶弟魔。”
??潘盈盈翻了翻原身的記憶,但完全沒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里原身不是這里干仗就是那里玩,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
??“我看大哥的家當比二哥三哥少好多,多半是都被張氏補貼給張家了。”潘盈盈說著,想起穿越前某個顛婆下屬。
偷公婆的棺材本給自己弟弟買房結婚,口口聲聲她和弟弟是一家人,和公婆也是一家人,就相當于都是一家人,用自家人的錢給自家人買房,算什么偷。
??這件事鬧出來給公司帶來不少負面影響,她毫不留情把人開除,被那顛婆糾纏了好長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