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干涉。
不過墨承影也沒有給沈雁歸說話的機會:
“明知王妃心善,由著她被人欺負,說明你們旁觀樂見,心思如此歹毒,哪來的臉面向王妃討情?
一起跪在王妃面前哭什么?逼她?
是本王要罰你們,怎么倒向王妃苛待你們似的?”
馮婉言三人齊聲道:“妾身不敢,王爺恕罪。”
“不敢?本王瞧你們敢得很!本王原不打算懲罰你們,但你們既然心比藕節(jié),等會兒一同跪在雪地里……打手板吧。”
馮婉言舒了口氣,比起繡春花、補胭脂,這打手板已經(jīng)可以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王爺明鑒。”夏安往前跪了兩步,“先前曲庶妃以磨喝樂為喻,暗諷王妃,齊美人多有附和,直言王妃是登不得臺面的贗品。”
齊思容感覺腦袋都炸了,“我沒有,王爺,妾身沒有。”
她想起柳青青那被打得青紫的臉,恐懼漫散,連連磕頭:“妾身真的不知道曲庶妃以磨喝樂喻王妃,只是無心之言,并無半分對王妃不敬之意。”
庶妃?
墨承影怎么記得她只是個美人?誰給她升的位份?
不過都不重要了,他道:
“連侍女都能聽出的話外之音,你卻聽不出來?本王倒是好奇,你這脖子上究竟頂了個什么東西?”
這話聽著像是要摘了人腦袋似的。
齊思容抖得更厲害了,“妾身……”
“賞胭脂。”
雖說是罰,齊思容竟如蒙大赦一般,“多謝王爺,多謝王妃。”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
墨承影做事向來周全,他說罷,余光瞥向角落里的管事婆子——那婆子五體投地。恨不得讓自己與地磚融為一體。
他拿起桌上賬冊。
“什么要緊的事,值得你火急火燎來為難王妃?”
管事婆子內(nèi)心涌起一陣觸柱而亡的沖動。
墨承影隨手翻著賬冊,“未進臘月,便要置辦年貨,這個時辰逼著王妃簽字,做事還真是盡心呵?——你倒是與本王說說,這賬面上多出的兩千兩銀子,是準備孝敬誰呢?”
“奴奴奴、奴婢不敢,東西都是、都是為府上置辦的,銀錢若有錯處應(yīng)是、應(yīng)是底下人算錯了……”
“哦?李婆子,你在府上也有些日子了,該知道本王的性子。”
墨承影語調(diào)不疾不徐、甚至比平時還慢,他合上賬冊,輕輕放在桌上。
手指在賬冊上點了一下。
單是這一下的動靜,就足夠李管事抖上一抖。
他繼續(xù)道:“銀錢都是其次,膽敢說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李管事連連磕頭,放棄爭辯,老實交代道,“奴婢是打量著王妃不懂,想要中飽私囊,還請王爺懲罰奴婢。”
這認罪速度也太快了吧?
沈雁歸瞠目結(jié)舌。
“很好,按照府中規(guī)矩處置——破山,春祺。”
破山站在亭子口,與春褀同時道:“屬下/奴婢在。”
“將府上還有口氣的管事,全給本王叫過來。”
三人立刻去辦,馮婉言四人出去亭外,跪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