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
她上次便是依靠一顆香丸、一份獻(xiàn)藝單,便猜出唐妺想要行刺。
這次是又看到了什么?
墨承影實在太好奇了,他鬧著沈雁歸要知道答案。
沈雁歸卻同他賣起了關(guān)子,“那夫君要留人嗎?”
“我只是不想她們非議你、謀算你,罷了,綠萼——”
綠萼上前兩步,“奴婢在。”
墨承影:“秦湘安分守己,讓她回自己院子,囑咐她日后不許生事?!?
沈雁歸補充道:“婉庶妃有傷在身,讓她回翠瑯軒好好養(yǎng)傷,不必著急來謝恩,等傷好了再說?!?
墨承影特意強調(diào)道:“其他人再敢來求,一律鞭二十丟出去!”
“是,王爺、王妃?!?
綠萼請走門口跪著的馮婉言和秦湘。
沈雁歸這才道:“夫君還記得紫霧和紫露嗎?”
墨承影點頭。
“夫君可以查查桃紅?!?
這是懷疑桃紅也是太后那邊派來監(jiān)視馮婉言的。
墨承影能明白沈雁歸的意思,“府上人說馮氏對自己的婢女,動輒打罵,你似乎并不會招惹紫霧和紫露?!?
前世沈雁歸一直住在雪廬,院里原本還有別的丫鬟,后來被柳青青調(diào)走,只剩下三個陪嫁,院子里得些什么好東西,都會被紫霧和紫露搶占去,甚至沈雁歸的月銀,都會被騙被搶。
這些事?lián)Q做桃紅,怕是萬萬不敢。
“不一樣的,先前大家都以為夫君喜歡大膽潑辣的小姑娘,馮婉言想要引得夫君注意,自然要驕縱跋扈些?!?
沈雁歸也只是換位思考,“桃紅若是‘青霜’,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馮婉言大抵也是舍不得碰一下的,便只能是‘紫霧和紫露’?!?
“話雖如此,你怎就不知她是天生刁蠻任性?”
或許是她說“醒醒吧,替身王妃”眼底有真誠,或許是她手腕上的素銀鐲子與她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不符。
又或許馮婉言是真的喜歡攝政王,真的是個驕縱大小姐,一切都只是自己太過推己及人,想多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留下她,可以為自己省下不少麻煩。
沈雁歸眨巴著眼睛,手指輕輕推著墨承影,夾著聲音道,“人家也只是猜測嘛,一點實據(jù)也沒有,是王爺非要逼著問人家,人家才說的?!?
說罷,她收回手,自己先抖了抖。
外頭又下起了雪,墨承影承諾要教沈雁歸讀書寫字,說到做到。
接連幾日,不去上朝、謝絕賓客,連朝中的奏疏,他也讓破山送來君臨苑,不去前院。
日日待在君臨苑,專心當(dāng)她的師父。
書房有一面賞景窗,巨大的滿月琉璃,正對著后花園一角,不僅擋風(fēng)隔熱,還不礙天光。
窗下原本只有一張高書案,現(xiàn)下添了一張。
歲值隆冬,窗外枯枝橫斜,或飄雪、或晴空。
墨承影手把手教沈雁歸寫字,給她詳細(xì)介紹每一筆畫的要點,也將四書五經(jīng)、經(jīng)史典籍掰碎了教她。
可幾日下來,他發(fā)現(xiàn)她的卿卿,雖能吟詩背詞,但對此并無太大興致,說起兵法,舉一反三、侃侃而談。
沈雁歸專心練字的時候,墨承影在另一張書案上處理公務(wù)。
奏疏批完,他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卿卿。
他想起在永州時,別的小女孩在玩家家酒,小雁歸站在草垛上舉著長棍,點兵點將、封王拜相,說將來要橫刀立馬一統(tǒng)天下。
自打重生便堅定要還政的想法,此刻似乎有了些動搖。
沈雁歸擱下筆,正要給師父驗收成果,抬頭卻見他正看著自己。
她便立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