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瞥了眼道:“傷害既成,不是她認錯,你就一定要原諒她的。”
臨安耷拉著眉眼,一副可憐模樣,“小叔叔,看在往日情分,你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實在不行,我今晚再去凌滄院負荊請罪。”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墨承影就來氣。
他一聲冷笑,“你敢去,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臨安縮了縮脖子,向沈雁歸求助,“小嬸嬸~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沒有下一回了。”
攝政王從前對太后用情至深,臨安昨日意欲何為,沈雁歸也能猜出來,她笑著將茶杯端過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茶香入鼻,她小口細品,“這茶水有梅香?”
“小嬸嬸好靈的舌頭,只一小口便知道了。”臨安馬屁拍得很是明顯,“這是我方才親自去林間取來的梅上白雪。”
雪水煮茶,茶香之中附著淡淡梅香,冷熱交融,確實別有意趣。
墨承影先前瞥見臨安點茶,現下卻只用雪水煮茶,想來是沒成功,便揶揄道:
“你先前不是說學了點茶?怎的也不見你奉來?”
“點茶太磨人,也不知是哪個吃飽了閑著沒事干弄出來的。”
臨安耐心差,打了好半天,也不見出沫,實在累得慌,她擺擺手,道:“我這金枝玉葉的,做不了那粗活。”
“瞧見沒?她便是這沒皮沒臉的。”墨承影同沈雁歸道,“日后同她在一處,也不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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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說笑,座下也正熱鬧。
太傅兒媳趙周氏聽到上頭說點茶,立刻讓女兒去做。
另一邊,秋綏和冬禧不知在哪里找到一窩小兔子,正被一群小孩包圍著,個個都想要,她二人自然抱住兔子去了沈圓圓跟前。
“小小姐,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玩雪?”
沈圓圓原是同大家在一處玩的。
那定襄侯孫子祺哥兒昨夜回去瞧見祖母挨了打,聽到家中大人們說是王妃所為,便將這賬記到沈圓圓頭上,帶領大家孤立沈圓圓。
沈圓圓本就是頭回來這樣的席面,與大家不熟悉,大家不愿同她玩,她也不強求,自己在旁邊堆雪人。
秋綏和冬禧抱著兔子過來,她歡歡喜喜挑了一只,大大方方將剩下分給其他小孩。
那祺哥兒一看沈圓圓用兔子收買人心,當即就不干了。
“我父親是世子,我母親是縣主,她一個外室所生,憑什么由她做主?”
小孩子還不能理解外室的含義,能說出這話,也是從大人那邊耳濡目染的結果。
花容這暴脾氣,巴掌都亮起來了,沈圓圓直接給那祺哥兒推倒,將人按在雪地里揍。
別看這人小,沈圓圓是同姐姐學過功夫的。
那小拳頭,一砸一個聲兒。
作為奴婢,秋綏、冬禧和花容自然不好干涉小主子們的事情,瞧著小小姐占了上風,立刻開始拉起了偏架,不許定襄侯家的下人插手。
沈雁歸正盯著那邊瞧,趙亦柔端著茶盞上來。
她從正中走來,往左一步,蹲在墨承影身下,將茶盞舉過眉心,低頭柔聲道:
“臣女趙氏亦柔,見過攝政王殿下,聽聞王爺深諳茶藝,特奉茶一盞,請王爺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