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蓉雖不及自己女兒的嗅覺靈敏,辨不出具體藥物,可仍能夠感受到那不尋常的香味。
沈雁歸經這一提醒,腦子里立刻繃緊一根弦,她淺嗅一口,“難怪……”
難怪自己總有填不滿的空虛,飽經風雨,仍渴望更多。
原來問題出在這。
“阿娘您看,即便是我這樣的內行,一不留神,也會中招,更何況是他?”
得了這句話,江佩蓉就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白搭,她嘆了口氣,“你的事我是管不了的,只盼著你將來不會后悔?!?
兒孫自有兒孫福。
江佩蓉搖搖頭,從袖中拿出一枚白瓷瓶,放到床上,道:
“對傷口有好處。”
“傷口?我沒有傷……”沈雁歸沒說完,看到娘親目光下移,“哦,知道了。”
“藥丸放進去會自動溶解,但是置藥期間,不可有劇烈房事!”
“知道了。”
“金針呢?”江佩蓉環顧四周,“今兒我們便要啟程回府了,金針我便自己帶回去,省得你回頭再跑一趟。”
沈雁歸將腦袋往被子里縮了縮,期期艾艾道:
“昨兒聽了阿娘的話,施針以后就立刻當了他的解藥,您也瞧出我們戰況激烈,這屋里的東西都打碎了,今兒一早丫鬟們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給當成雜物扔了……”
“扔了?”江佩蓉肉眼可見的著急,“那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不好好收著?誰收拾的?扔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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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想要自己去找。
“阿娘莫急,想來是沒有丟去外頭,只是大張旗鼓的找尋,只怕王爺曉得了,認為丫鬟們做事不盡心,又要罰她們,等會兒我親自去尋?!?
沈雁歸小心盯著娘親的臉色,“其實一副金針而已,真要丟了,女兒叫人給您重新制一副便好了。”
“重制?你外祖的遺物,你如何能重制?”
外祖的遺物。
那確實很重要。
沈雁歸再三保證,在沈家車馬離開別苑之前,定將金針完好無損找到送還。
依著阿娘的性子,若無傳召,是斷不會主動來凌滄院的,便是心里擔心,那藥丸完全可以讓丫鬟送來。
可她卻親自過來了。
所以送藥不是最主要的,取針才是。
昨兒要不是事出緊急,娘親斷不會教自己金針之法。
江佩蓉前腳出去,沈雁歸后腳便從枕下摸出針包。
她下床,披了件衣裳,坐在窗下。
針包外層是防水牛皮,內面是尋常棉布,金針從長到短一共四十九根。
沈雁歸將金針一一取下、反復觀察,然后放到一旁。
又拿著針灸包仔細研究,正反并沒有看出什么異樣,只是對光時,發現棉布遮蓋下似乎有顏色不同的花紋。
她讓青霜尋來剪刀,小心沿著縫線將棉布和牛皮拆分開來。
皮革上的花紋看上去很是復雜,因為經歷了年歲,并不十分清晰。
沈雁歸拿水撫平毛躁,又取來紙筆,一筆一劃臨摹,并根據花紋的規律,將缺失的紋路連接上。
墨承影重諾,答應了帶沈圓圓去打獵,當真帶著她進了山。
院子里很安靜,窗臺下梅瓶的影子越來越短,時近晌午,墨承影從外頭進來。
沈圓圓已經送回去了。
沈雁歸正對著光,就著原來的針孔、逢著牛皮。
“特意將圓圓帶走,好讓你安心休息,你怎么反倒做起針線活來了?”
墨承影換了衣裳,緩步過來,瞧見桌上描繪的花紋,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