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來的目的。”他肯定道,“沒有解藥,反正姓墨的也不嫌棄你,你就頂著這張臉,和他過一輩子吧。”
赫連玨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玉兒,你難道不知道這易容術乃旁門左道,以毒覆面,長久不卸,毒入肌理,便是華佗轉(zhuǎn)世,也救不回來了。”
憐子之心,讓好脾氣的江佩蓉失了耐心,“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雁兒去死嗎?”
“杏姨,您莫要弄錯了,現(xiàn)在是雁兒要同旁人,殺了我。”
雁兒……
沈雁歸記得他要么喚自己姐姐、要么喚自己卿卿,還是頭一次喚自己雁兒。
“我只是不明白,他昏迷、抽搐、吐血,所有癥狀都表明,他確實已經(jīng)中蠱。”
赫連玨語速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睜開眼盯著沈雁歸,“都已經(jīng)中蠱,母蠱死亡,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沈雁歸將他的手拿過來,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
「貪心」
囚禁讓他失去往日的聰慧,先前一個眼神便能理解的話,此刻他倒不明白了。
沈雁歸將同樣的字寫在江佩蓉手里,又寫了百仙藤。
江佩蓉代為解釋道:“是你太貪心,非要讓雁兒親手殺死攝政王。”
沈雁歸點點頭。
赫連玨啞然失笑,又嘆了口氣,“我該想到的,你從頭到尾不信我,又怎可能會給他吃,我送你的百仙藤?”
沈雁歸搖頭。
這次不用女兒寫字,江佩蓉直接代答:“這跟誰送的沒關系,是雁兒熟知天下藥草,越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她越清楚,百仙藤的作用,雖不明傳于世,總有記錄。”
正月里,她們母女一起炮制藥物,發(fā)現(xiàn)這百仙藤不對勁。
花了十天時間,連著蠱蟲的事情,一并研究清楚。
墨承影第一次大吐血并非是中蠱之癥,而是解蠱之兆,最后赫連玨弄死母蠱的時候,子蠱已經(jīng)被逼出體外。
若不是顧著他太精明,怕騙不過去,墨承影也不必親自吃這一番苦。
“哼哼。”
赫連玨再次閉上眼,語氣冷漠道:“連我南褚密蠱都能解,如此厲害,又何必來找我拿解藥?”
“哦~我知道了。”
他又故作恍然道:“醫(yī)者難自醫(yī),兩位醫(yī)圣都是救得了別人救不了自己,是嗎?”
“可惜啊,實在可惜,哈哈哈哈哈——”
赫連玨笑聲驟然停止,一雙手忽然抓住牢籠的木柱,腥紅的眼睛,惡狠狠盯著江佩蓉,道:
“告訴他!我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