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很重要,若沒有準確可以說服人的答案,她的女學也休想辦成。
可是,沈雁歸現在能給什么承諾呢?
“讀書明理,即便終生囿于后宅,讀過書的我們教出來的孩兒,日后比旁人知道的多,眼界也更廣闊。”
程怡謹從外頭進來,因著身份未挑明,只是象征性朝沈雁歸福了福身,略表敬意。
她繼續道:“何況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說不準將來朝廷,也會讓女子入仕做官呢?”
“女子也能做官?”
京中小姐膽子都這樣大嗎?
這些事,別說是她,他爹也是連想都不敢想。
楊舒今兒是真的開了眼界。
“且做好眼下,我相信攝政王妃和王爺。”
程怡謹看著沈雁歸,二人目光交匯,倒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意思。
沈雁歸并未起身,“程小姐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事?”
程怡謹也是來送端陽節心意的,雄黃酒、驅邪香囊,只是方才在門口聽了那么兩耳朵,她現在又多了些事情要同王妃說。
楊舒見程小姐看了自己一眼,立刻朝二人拜了一拜。
“小女家中還有事,先行告退。”
她帶上自己的鴛鴦香囊離開。
程怡謹看著楊舒的背影,“她還算機靈。”
沈雁歸并未起身,眼神示意她坐下,“若不機靈,也不敢貿然將人留在程小姐身邊啊?”
“王妃此言,可是要折煞臣女?”
程怡謹讓竹韻將東西放下,去外頭守著,開門見山,道:“臣女這兩日確實存了心思,想要為春山書院做些事,沒想到王妃將一切都計劃好了。”
“倒也沒有計劃好,我正想找個時間去同你說,你便來了。”
二人便就女學之事,展開商討,如何做、何時做、怎么做?
時下若想要女子入學,并非易事。
窮苦人家的女兒出嫁前要幫家里做雜務,洗衣做飯、養雞養鴨、照顧弟妹,還要抽空做些繡品去賣,更不要說出嫁后的待遇。
要讓這樣一個家里家外一把好手去書院讀書,實在是難。
至于富家小姐,她們受規矩約束,也是不能輕易拋頭露面。
最重要的還是楊舒問的那個問題。
男子讀書能夠入仕改變命運,女子讀書,有何意義?
“這也難、那也難。”程怡謹嘆了口氣,“若王妃當了女皇,開了女考、迎女官入朝,咱們這女學便簡單多了。”
說罷她捂了嘴,余光瞥向書房方向。
沈雁歸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若是能得利呢?”
“什么意思?”
“咱們將書院分為東西兩院,從學堂到學舍,全都分開管理,女學從食宿到護衛,全都招選女子,這樣女子入學,便不與男子牽涉,也就沒有名聲顧慮。”
程怡謹點點頭,“這倒是。”
“女學員考核優異,可以留在書院任用,也可以去鋪子給人當賬房。”
沈雁歸立刻想起自己與杜若徐的產業,新鋪開業總是需要招人,到時候可以寫明春山書院女學優先。
程怡謹接話道:“能識字的,去大戶人家當管事,也比尋常小丫鬟月例多。”
她將手一拍,興奮道:“所學能有所用,她們自然樂意過來。”
“這些還不夠。”
“還不夠?”
沈雁歸點點頭,她既想到了杜若徐,便有了更好的念頭。
“四鄰八縣的女子若愿意入學,無需束修,每人每年還可得二兩貼補。”
“二兩貼補?”
程怡謹屈指置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