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歸還特意瞧了眼窗外,青霜將門守得很好,宋三娘并沒有膽子來偷聽。
她又撅著嘴過來,仍被躲開。
奇了。
她家餓狼這是在外頭吃飽了?
墨承影無視沈雁歸狐疑的目光,絮絮說著審問的事,自然,他有意避開了血腥的部分。
沈雁歸重重哼了一聲,側(cè)過身去。
她不高興了。
“卿卿?”
一向來只有墨承影吃醋,沈雁歸從來沒有吃過醋,也沒有同他使小性子,是以墨承影并沒有立刻反應(yīng)過來。
他還伸手去扒拉她。
“我聽說懷孕之人愛睡,你可是困了?”
“是,我是該困了!我醒著打擾你!”
沈雁歸手腳并用,扯了被子將自己裹好,“出去便好幾日不回來,一回來又是沐浴、又是熏香,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她自然曉得他出去做什么、也曉得沐浴熏藥是必須的,只是當(dāng)下氣惱,便也說些氣話。
“怎么還生起氣來了?我還能為了誰?”
墨承影的手剛碰到她的肩,她便扭著身子,將他手抖開,還道:
“走開!不許碰我!”
“眼見便是要當(dāng)母皇的人了,怎么愈發(fā)小氣了?”
素日里他說起女王,沈雁歸都會(huì)有些羞赧、也不掩飾自己的歡喜,可今日不行了。
“我便是小氣,你去尋個(gè)大方的好了。”
墨承影慌了,“真生氣了?”
“您是攝政王,我哪敢同您生氣?”
懷孕之人情緒似乎很不受自己控制,沈雁歸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生氣,可卻莫名流了淚,嘴巴更是不過腦子,自己吐露一堆。
“那個(gè)宋三娘就很喜歡你,也大方得很,你去找她,你舊情人的小侄女也在,說不準(zhǔn)你舊情人也在紀(jì)州,你去找她們好了。”
話說到這個(gè)份兒上,墨承影要再聽不出來,便是愚蠢了。
他巴巴兒躺在她身后,將臉湊過去,嗅了嗅,“好酸。”
“你走開!”
“就算要吃醋,那也得有個(gè)說頭,我同馮婉言便只那日在她院子當(dāng)著你的面,遙遙見了一眼,話都沒有正經(jīng)說過,還染了一場瘟疫,宋三娘更是無稽之談,見都沒見過。”
墨承影耐心解釋道:“至于舊情人……”
沈雁歸忽而起身,跪坐在他面前。
動(dòng)作迅速,墨承影生怕她出點(diǎn)什么事,“你慢些。”
“你說什么?”
剛剛好像說了舊情人。
“我說錯(cuò)了,不是舊情人!”墨承影連忙更正,“馮氏,是馮氏!她在先發(fā)城害我,差點(diǎn)我連命都沒了、我跟她這輩子、下輩子,那都只能是仇人。”
墨承影三指并立,指天誓日,結(jié)果沈雁歸還在上一句話。
“你說我是無稽之談。”
沈雁歸也不知道自己的委屈是從哪里來的,但就是委屈。
“???”
墨承影手忙腳亂,拿著袖子給她揩淚,“你沒有無稽之談,是我!是我口不擇言胡說八道,不哭了,好不好?”
“你還想跟她有下輩子……”
沈雁歸雙手握著空拳,放在眼睛上。
眼淚真真實(shí)實(shí)往下落。
墨承影見狀是又心疼、又好笑,還不敢笑。
“沒有下輩子。”他將她緊緊抱著,拍著背哄著,“除了你,我跟誰都沒有下輩子。”
“真、真的嗎?”
沈雁歸將他推開、一抽一吸看著他,問得十分認(rèn)真。
墨承影活了兩輩子,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卿卿,心里實(shí)在是太滿足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