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便知道她癥結(jié)在此。
他很喜歡被她依賴和信任的感覺,嘴角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道:“那怎么辦?”
沈雁歸還以為他會反駁,沒想到竟是默認。
因著確實做了歹毒的事,她也沒有底氣反駁,只是抬頭,不可思議看著他。
墨承影看著她紅紅的眼眶,縱然心有不忍,卻還是不得不告訴她。
“歷朝歷代,沒有幾個皇帝腳下不踏尸體、手上不沾鮮血。”
他曲著食指,指節(jié)劃過她眼下,“我家卿卿將來是要當女王的,要站在金殿高臺上,統(tǒng)治天下,若無雷霆手段,如何坐得穩(wěn)那個位子?”
“我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她只是擔心污了他心里的月光。
墨承影仿佛看穿她的心事,“你見過血月嗎?”
沈雁歸點點頭。
“白月光太尋常,我心里的卿卿,一直都是血月光。”
打從認識開始,他就沒覺得沈雁歸是嬌弱小白花,即便成婚之初,她那樣怯懦,他也不覺得。
沈雁歸哀怨地看著他,“我看上去有這么兇嗎?”
“你小時候可兇了,還霸道、強勢、不講理……”
沈雁歸越聽眉頭越緊。
墨承影吧唧親了一口,“恰好全都是我喜歡的樣子。”
“那我還能吃葡萄嗎?”
“西域葡萄沒有,大夏的行不行?”
憑借對自家夫君的了解,沈雁歸覺得不對。
果然,墨承影不負所望,開始解自己衣裳,“便是小了些,也不甜,但是耐吃,只要你不介意,咱們天天吃。”
“咦~你走開。”沈雁歸起身推他。
他哪里肯放?“你不說也就罷了,你這一說,我也饞了,我也想吃葡萄。”
“誒誒?你干什么?大膽!走開,川柏哥哥說了我現(xiàn)在胎像不穩(wěn),情緒不能大動、人也不能動。”
“川柏哥哥?”墨承影伏在她身上,雙臂支撐著自己,“老實交代!方才他在里頭待了那么久,你們說什么了?”
“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我看你能忍到幾時……”
里頭夫妻打鬧的傳出來,青霜聽著著急,想要進去,被破山拉住。
“這個時候你進去做什么?”
“溫大人說了,王妃胎像不穩(wěn),不能、不能亂來。”
“王爺心如明鏡,自有分寸。”
“能有什么分寸?出去一趟便發(fā)生這樣那樣的事情。”青霜往旁邊挪了一步,“還帶回個姑娘來,我瞧著是愈發(fā)不將王妃放在眼里了。”
她這話明顯不是在說王爺。
破山解釋道:“你誤會了,那姑娘叫秋影,許是王爺義妹呢。”
“秋影……這你都知道?”
青霜說的聲音太小,破山?jīng)]聽清,瞧著院中無人,將身子往這邊歪了些:
“你說什么?”
“我說也是~王爺一向潔身自好,不像有的人就愛沾花惹草。”
“誰啊?”破山一臉真誠道,“不會是侍衛(wèi)長吧?我瞧他也是個不安分的。”
青霜白了他一眼。
破山往她身邊近了一步,語重心長道:“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安分,他都已經(jīng)成婚了,成日嘴上也沒個把門的,你平日離他遠些。”
青霜看他就是在裝佯,又往旁邊移了一步,原不想同他說話的……閑著也是閑著。
“我瞧王爺那個義妹,生得嬌俏可人。”
“是嗎?”破山倒是還沒來得及細看,“聽侍衛(wèi)長說還沒成婚呢。”
青霜看他極有興趣,心里不太痛快,“說不準、人家看上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