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張一張翻看過去,小嘴咧到耳根。
沈雁歸好奇伸頭,“他給你寫什么了?”
“他說他以后的月例都給我管,讓我多吃點、穿暖些,想要什么告訴他,他……”
“他偷偷給你送進來?”
青霜嗯一聲,聲音不大,卻很清脆。
沈雁歸仔細瞧了眼信,“這這這、這哪里寫了?你怎么看出來的?”
青霜將信一攤,“這不是很清楚嗎?”
清楚在哪?
沈雁歸拼盡全力,也就勉強能分辨紙上畫著銀錠子、豬肘子、繡花鞋,其他亂七八糟的。
“霜兒,你莫要因為日前他在城樓下那兩句話昏了頭。”
“我沒有,他就是這個意思。”
青霜對著破山的畫作,一一解釋。
“那——這個豬蹄呢?下次不送肘子,送蹄子?怎么橫著?兩只豬蹄在鼓掌嗎?”
“才不是。”
青霜方才好一點的臉,又紅了。
“那是什么?”
青霜嘴角抖了抖,分明是想要壓住笑意,又壓不住,“不知道。”她害羞著跑出去了。
信留在桌上,沈雁歸替她收了。
只是收起來之前,她研究了一番,橫豎看不懂。
心里不由打趣,日后若要行軍打仗,請破山來寫聯絡密信,再叫青霜破譯,中途被人截了去也不怕,畢竟他寫的東西,除了青霜,誰也看不懂。
為了避免人員走動,造成新的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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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米面魚肉一車一車往城中送,一整天全城車輪聲不絕于耳。
雖然分到各戶手里的肉并不多,可也總算能夠過個年。
只是禁令未撤,甚至除夕夜從下午開始,城中還增加了巡邏人員,將出門的人趕回去。
天黑以后,街上黑漆漆、空蕩蕩,絲毫沒有過年的味道。
別苑擺了幾桌年夜飯,即便是過年,誰也不敢放松,桌上本該裝酒的壺里,全是熱茶,沈雁歸以水代酒敬大家,新的一年要繼續努力,又給別苑的人分了壓歲錢。
城中幾個煙花鋪子的掌柜病死了,外頭也不會運這些危險的東西進來。
侍衛長不知道從哪里搜羅來的幾支小煙花,青霜、晚冬幾個丫鬟在院子里燃著、跑著、笑著。
沈雁歸在廊下坐著,看著五顏六色的光,景明之前一直著急回京,緊趕慢趕,沒想到他們還是留在紀州過年。
他大抵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可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一起留下。
卻沒想到是一個在城中、一個在城外,連面也見不著。
沈雁歸很想去城樓上瞧一瞧他,可她不能帶頭違反自己的命令。
忙不完的事情、看不到頭的瘟疫,她抬頭看一眼天,夜幕仿佛一張吞人的大口,沒有一點光亮。
她早早進屋,想著瞧兩本文書便去睡覺。
“王妃王妃!您快出來、快出來看呀!”
青霜和晚冬急吼吼的聲音此起彼伏,伴隨一兩聲炸響。
沈雁歸聽得心驚:大過年的,可別出什么意外!
咚——啪!
她剛走到院子里,南邊半天驟亮。
“煙花!是煙花!”青霜踮著腳蹦道,“可真好看。”
大朵大朵的煙花在夜空綻放,絢麗多彩。
風中傳來隱隱喧鬧聲,百姓不能出門,個個開了窗,或者站在家門口,望著南天的光。
有人高呼:“瘟神退散”,有人大喊:“新年勝舊年”、“百事皆如意”。
但是今年大抵沒有人會說:年年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