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珍受傷醒來,意識到誤了大事,立刻命人給陸安用傳信,讓他想法子進宮,給沈清月送藥。
為免被人發(fā)現(xiàn),聯(lián)絡(luò)陳述用語向來簡潔。
小廝出府,被早有防備的華杉兒攔截,她只看到合歡散和沈清月,以為二人欲不顧廉恥、要暗通款曲。
跟舊愛牽扯不清,已然是夫妻關(guān)系中的大忌。
趙奇珍做事又對自己夫人多有隱瞞。
華杉兒有諸多看不到的地方,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jīng)給他納妾,主持府上中饋、孝順長輩,可謂事事盡心,為何自家夫君還非要和沈清月糾纏不清?
如果真覺得她好,為何當(dāng)初不干脆娶了她,而與自己成婚?
可女子婚姻從來不只是為自己一人,華杉兒沒有立刻與他爭吵鬧開,想著趁夫君受傷,好好照顧他,與他培養(yǎng)感情。
藥信之事便被她按下,那小廝被她暗中處理。
趙奇珍傷重初醒那幾日,疼得整宿整宿難眠,根本沒有精力想別的事情,且等了傷好些,能夠下床,才發(fā)現(xiàn)宮中既無回信,也見不到自己那個小廝。
他原還疑心是不是陸安用無能,調(diào)查才知道華杉兒從中作梗。
天氣越來越熱,人的情緒也跟著暴躁起來。
夫妻二人大吵一架。
華杉兒因為付出被無視,心里有氣,一時沒控制住脾氣,踢凳子、摔東西。
屋里一片狼藉。
“你們趙家女兒不知檢點,得罪攝政王,這輩子再難有出頭之日,若不是你上門求娶,我華杉兒怎可能嫁入你這樣的破落戶家?”
“你不是喜歡她嗎?”
“左右她還不是王爺?shù)腻鷭澹魅瘴冶闳雽m求見王妃,你放心,王妃為人最是開明講理,必定會允準我們和離,成全你們這對有情人!”
“也省得你日日見了我覺得礙眼!”
華家也并不站攝政王和王妃任何一方,華杉兒不過是口頭氣話,陰陽趙奇珍不講理。
可她不知道,她揚言告密踩到了趙奇珍底線,徹底將其激怒。
趙奇珍早有心對她動手。
“我趙家再差,還能差得過你們?nèi)A家?你父親小小從四品,給我祖父提鞋都不配!”
成大事的關(guān)鍵時候,莫名其妙翻車受傷,被迫留在府上,已經(jīng)讓他煩躁不已。
此刻他撕開儒雅隨和的假面,一把掐住她脖頸。
“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還要同攝政王告狀,是以為我趙某人好欺負是嗎?”
華杉兒眼珠泛起血紅,掙扎的力氣也越來越弱。
趙奇珍又扇了她一巴掌,旋即用力一送。
華杉兒因為窒息腿軟,一時沒站穩(wěn),后退兩步。
誰想腳上不知踩了何物、滑了一下,整個人后仰摔下去,后腰撞了先前被踢翻的圓凳,脖頸重重砸在雕花椅上。
當(dāng)下便沒了響動。
“華杉兒,你以為今日之事,裝死就完了?”
趙奇珍若不是腿傷站不起來,說什么也要上去踩兩腳出氣。
小廝瞧著情況不對,上前查看,華杉兒后脖頸插進了一枚花瓶碎片。
她死了。
“……趙太傅身體每況愈下,趙奇珍不敢驚動自己祖父,派人叫來自己母親,趙周氏當(dāng)機立斷,連著華杉兒的丫鬟一起處理,今早城門一開,趙家馬車就出去了。”破山道。
“去了哪兒?”
“說是趙夫人出城去寺廟為自家夫君祈福,其實是想做馬車墜崖的假象,那丫鬟并沒有弄死,下了迷藥放進車里,我們的人在半路偷天換日,將馬車上倆主仆都換下來了。”
沈雁歸贊許道:“做得很好。”
“王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