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分工合作,挖山推土,獨輪車來來往往、忙忙碌碌,卻不見倒土。
兵部侍郎吳止的兒子拍一拍手。
“別坐著了,都他娘的趕緊給老子起來干活,敢偷懶,老子將你們都埋了!”
話音剛落,家丁紛紛倒下。
諸位公子驚覺不妙,趕緊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起猛了,面前一黑,搖搖墜下。
吳家公子左右一看:禁軍一個沒事,各家的人全倒了。
“酒水膳食有問題,是王……”妃。
樊虎從后頭一掌將他劈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是不是晚了點?”
諸位大人謀大事,會瞞著自己夫人,卻不會瞞著自家的兒子、孫子。
尤其是將來要繼承家業(yè)的嫡長子、嫡長孫,或許他們還跟著自家父親、祖父謀劃。
沈雁歸怎會傻到給蔡崇留人手?
不管是真孝還是假孝,父親、祖父出事,他們作為族中未來的頂梁柱,今兒都留在了這里。
現(xiàn)在,他們所有人,不管是公子還是下人,都被抬進今日他們自己挖出來的坑里。
禁軍方才推著小車來來往往,已經(jīng)填好了黑火藥。
半夜一聲巨響,大半個京城都跟著顫了顫。
落霞山又出事了,前來挖人的各家公子,也被埋了。
這次蔡崇來得很快,至少比沈雁歸快。
清早的山林里飄著薄霧,各家人馬再次到達。
兩日之內接連喪夫失子,各位夫人已經(jīng)沒有理智,她們堅持認為是時方通沖撞了山神,得了這次懲罰。
她們扯著蔡崇衣裳,哭著喊著要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蔡崇衣裳被扯壞,官帽掉落,親信好不容易將他從女人堆里救出來。
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狼狽。
“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蔡崇回府,怒將書桌掀翻,“沈雁歸做事太絕!太狠!”
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竟輕易被她一朝毀去。
古往今來,便沒有這樣成事的道理。
“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考慮,她就是個瘋子!瘋子!啊!!!”
蔡崇氣得心臟直抽,雙眸猩紅,跟要吃人似的,蔡夫人也不敢輕易開口寬慰。
“她現(xiàn)在是不是又去落霞山收買人心了?”
今兒的消息并沒有延后,接替時方通的護衛(wèi)梅勇回稟道:“王妃沒有去落霞山,她回宮了。”
“回宮?”
“是,據(jù)說昨兒后半夜,山牛回來了。”
蔡崇頭發(fā)先就被扯散,尚未梳順,他一把掐住梅勇的脖子,咬著后槽牙怒道:
“你是說,忠武將軍得到了玉璽?”
玉璽是他最后的希望,最后的希望啊!
梅勇的臉越來越紅,額頭青筋暴起,“相爺、相爺饒命……”
就在他一只腳踏上奈何橋的時候,外頭有人沖進來。
小廝欣喜大喊:“相爺!回來了!回來了!”
“誰?”
“尋玉璽的人回來了。”
“傳!”
蔡崇一把丟開梅勇,往門口走了兩步。
親衛(wèi)滿臉是血,他噗通跪到蔡崇跟前,雙手奉上一個布包。
“相爺,卑職、卑職不辱使命,將、將山牛手里的玉璽,換、換回來了。”
那黑色的布包顏色幽深,已然被血浸透,這親衛(wèi)是拼了最后一口氣將東西送回來的。
說完,他就直挺挺倒下去。
蔡崇顧不上他,拆了布包,抱著錦盒跑到書案邊,揭開盒蓋。
里頭赫然躺著一枚青玉交龍紐方璽。
他小心翼翼在桌上鋪了一張紙,大印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