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馬車已經到了此次的目的地——安平侯府。
姜容今日前來事一早知會安平侯府的,畢竟是來替虞后做安撫工作的,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更不至于偷偷摸摸的。
安平侯府的大門是前些年剛修繕過得,至于為什么修繕——安平侯的旁支當中出了一位榮曄侯,一改之前安平侯敗落的趨勢,安平侯爺開始前期自家門面太過簡單,重新修繕過后的大門自然是大氣又華麗,不過照著蜀王府還是有些差距的。
安平侯爺和安平侯夫人,以及安平侯世子和安平侯世子妃沈氏,還有一些其他房的人,姜容認不全,一大家子人也不知道在門口候了多久。
也不知道是何故,柳綺霜并不在眾人之中。
姜容下來之后,一群人齊刷刷的行禮,姜容親自扶起為首的安平侯爺,一副謙遜的模樣,道“侯爺為大郢殫精竭慮一輩子,明澤不才,日后還要侯爺多多指教。”
安平侯爺連稱不敢。
他當然不敢,他自己有多少分量活了這么大把年紀也該清楚了,以他的本事,怎么敢指教明澤公主?
“外面風大,公主先進去吧。”安平侯夫人捏著帕子道。
明澤公主此行前來的目的是何,她心知肚明,可憐她的琴娘死不瞑目,按著侯爺的意思她還要笑臉相迎。
她做不到。
說的話自然也是冷冰冰的。
安平侯夫人的態度不僅沒讓姜容惱怒,反而只讓姜容高看了她一眼,安平侯雖然平庸,他夫人倒是個有骨氣的。
“公主莫要怪罪。”安平侯看到自己夫人這個態度,縱然在不滿,也只能化作一聲幽嘆,“賤內自小女去世以后日日以淚洗面,將自己關在屋內不肯見人,讓公主見笑了。”
姜容抿了抿唇“夫人再傷心,也要注意身子才是。”
安平侯夫人抬眸有些驚訝的看著姜容,這位明澤公主似乎與傳言中的不太一樣,放在明澤公主那般作態,她以為只是表面功夫,現在看看,似乎不太像“多謝公主掛心。”
入了安平侯府大廳后,依次入座后,安平侯爺道“琴娘死訊傳回府中之后,賤內痛哭了三日,多虧了公主明察秋毫,為琴娘報仇。”
說是明察秋毫,內幕如何安平侯夫人又豈能不得而知?也難怪她方才對姜容頗為冷淡了。
可惜身份所限,安平侯夫人也就僅限于知道些內幕了,幕后之人是誰,她這輩子大概都不會知曉了,她只知道,明澤公主借著她女兒死的契機排除異己,清理前朝,也不知道,那些死去抄家的人中,是否有謀害自己女兒的兇手?
姜容不托大“這本就是本宮分內之事,實不相瞞,本宮以雷霆手段血洗前朝,也是有著點私人情緒。”
“淮王妃不僅僅是安平侯府的娘子,更是皇族中人,也是本宮的二伯母,本宮豈能坐視不管?”
“不管如何,小妹一切都有勞公主費心。”安平侯世子開口道,“虞后娘娘命公主來慰問柳家,按我的意思,何須慰問,只要明澤公主問心無愧的為小妹報仇,便足矣了。”
安平侯爺顯然沒想到安平侯世子會在這個時候插嘴,連忙使眼色阻止,可惜安平侯世子示為無物,他開口“公主犬子無狀……”
這話跟安平侯爺的話風格完全相反,姜容微微抬眸掃了安平侯世子一眼,這世子,倒是個爽快的性格,就是這話,隱隱有著脅迫姜容的意思,好一個問心無愧,可不是什么善意,姜容微微一笑,打斷了安平侯爺的話“這件事的處理,本宮自然問心無愧,本宮今日來也不僅僅是慰問。”
“這件事,本宮就算是懲處了罪犯,也難逃失察之責,母后已然將大權盡數交于本宮,本宮卻仍然護不住淮王妃,就算母后沒有問本宮的罪,本宮心里卻也是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