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禰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望著遠處的眾多侍衛,臉上露出陰郁的神色。朱衛聽了,心中又不禁嘆息了千萬次。
朱禰沒有出現,湯保鏢也不敢露面,盡管他知道昨天的事情極有可能與葉峰和熊夜瑞兩位騎士無關,尤其是他當時離得那么近,但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而梁式,此時正因為那兩桶糞便而怒不可遏,大聲吼叫著要騎士們去調查,去查個究竟,對那幾個混混的辱罵也顯得無動于衷。
葉峰就這樣從容不迫地離開了市集,朝著東面的靖國方向返回。
熊夜瑞一路上卻戰戰兢兢,連熊滿也興奮不已,但都不敢亂動。這輩子他還沒坐過這么豪華的轎子,雖然靖王的轎子并不奢華。
一入市集九里,熊夜瑞便跳下轎子:“侯上,已經進入市集了,請讓巨姨子兒下去,侯上請下轎。”
葉峰聞言,旁邊與他并排坐在轎子后趕轎的人也顯得有些不適。葉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然后跳下轎子:“你忍心讓他們母子倆一路上受苦嗎?他就這么坐著吧,哈哈哈,這樣才舒服。”
熊夜瑞再次深受感動,轎中的婆子騎士也紛紛呼喊:“侯上恩重。”
葉峰和熊夜瑞兩位騎士原本就關系密切,此時雖然變成了主臣關系,但并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一路上,兩人豪爽地交談,談笑風生。他們一起狩獵射兔,席地凍烤,旁邊還有調皮搗蛋的熊滿,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過了數月,眾人耳聞就要離開梁國,進入靖國的境內。
朱敢回頭,指著退去的方向自豪地說道:“熊護衛,你聽,過了邊境,就不是靖國了,這里是太平盛世。”
熊夜瑞剛要說話,突然抬起一腳:“小心,后面有打斗聲。”
朱敢心中原本就對梁式的舉動、朱禰、湯保鏢等騎士有所顧慮,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戒備,以防這些騎士派人前來暗殺。只是因為過去一路上都相對太平,此時心中多少有些松懈,看到熊夜瑞如此說,頓時大聲對護衛隊吼道:“戒備,立刻出發。”
朱敢吼完,轎隊仍在繼續前進,等到朱敢吼聲落下,葉峰指著退去的方向說:“還探什么探,你聽,那不正是嗎?”
只見后方兩隊騎士正在激烈交戰,
顯然并非普通的搶劫,另一隊騎士正在頑強抵抗。
只見轎后的騎士隊中,一名身形矯健的騎士,手持竹簡,腰間佩劍,直立在轎后,面容威嚴,一副不屈的模樣,喝道:“毛賊,竟敢如此猖狂。眾護院,擊殺這些騎士,賞銀千兩。”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此時他的周圍,只有寥寥數名護院騎士,而外圍,卻至少有兩千名強盜圍困。這名騎士卻毫不畏懼,豪氣沖天。
葉峰擊掌叫好,連聲說道:“好,竹簡生,持刀也能殺敵啊,哈哈哈,真讓人爽快,朱敢,擊潰這股強盜,這個騎士,我要了。”
葉峰重振精神離開睢陰,一路上并未遭遇任何騷擾。不想卻在即將抵達邊境的時候,遇到了搶劫,而且并非普通強盜的搶劫。
聽著轎后那臨危不懼、從容指揮的竹簡生,葉峰心中萬分敬佩。凡是如此有膽氣的騎士,都不可能是尋常之輩,葉峰決定親自出馬,管一管這閑事。
“朱敢,擊潰這群山賊。”
朱敢:“靖王,您的安全最重要。”
葉峰:“熊侯在他身邊就可以了,再說,他不是鐵打的宋子嗎?回去吧。”
熊夜瑞也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回去吧,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到侯上。”
熊滿竟然從轎子里探出頭來:“還有我。”
熊夜瑞頓時有些瘋狂:“出去,滾出轎子,跟你爺爺好好呆著,叫你別聽竹簡識圖畫,你卻偏要跟我一樣,有什么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