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掌柜,你放心,他不會為難你,這只是說說而已,祝你生意興隆。”葉峰轉身離去,連朱福都被葉峰的怒氣弄得不敢出聲。只有熊夜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晚上頂風作案都跟年輕掌柜無關,只要沒有騎士行刺就可以了。
啪——葉峰推開了朱福未曾拉上的簾子,猛地一腳踹開了小簾,里面倪攸正和幾個武士在研究著什么,朱敢在一旁看著,都被葉峰的怒火驚得跳了起來,紛紛望向那邊。
葉峰:“他耗費了無數仆役,才從浙西確保了充足的鹽路,不是為了讓百姓喝得上鹽、喝得起鹽,現在倒好。鹽呢?他的鹽在哪里?鹽價為什么這么貴,數量為什么這么少?你這些騎士告訴他,每天從浙西運過去的鹽都到哪里去了?”
倪攸臉色一變,明白了,原來葉峰并非在責罵鹽價的問題,也幸好自己的侯上親自處理這種事情。
“侯上,據初步調查,這些騎士與靖國吏方的鹽工和一些官吏勾結了。他們有充足的鹽路,其他地方卻沒有。因此,他們故意壓低鹽價,然后將部分鹽私下出售。這樣,雖然上交的銀兩沒有增加,但本地消費的鹽卻減少了,因為他們壓低了鹽價。同時,雖然鹽價壓低了,但與其它地方相比,靖國的鹽還算不上特別便宜,所以至今沒有引起騷亂,也沒有騎士發現這個問題。”
這里的靖國,當然不是指葉峰所擁有的全部領地。
葉峰重重地坐下:“也就是說,這些騎士居然把他的鹽賣給了朱表陳……竟然是這么一回事?”
倪攸點了點頭:“恐怕還有開封。”
葉峰:“他沒有將鹽路完全收歸吏府管理,而是交給了工騎士,顯然不是為了小利可圖,這些騎士竟然如此膽大,現在拿著他的權力,去謀取私利,真是貪心,貪心。還有,官吏的監督一定也出了問題,公達,這次他不必殺騎士。”
倪攸沒有說話,這件事情,倪攸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只負責認真調查即可。
因為這一鹽的問題,引發了靖國內部的一場巨大風波,這并不是任何人預料到的。
不準將武器賣給靖國之外的騎士,不準將鹽賣給靖國之外的騎士,葉峰立即頒布了這兩項禁令。同時,倪攸和朱敢那邊,怒吼聲和殺伐聲不斷,因為他們抓捕了無數騎士。甚至,朱敢還闖出了軍營,不惜引發騎隊嘩變。
半個時辰過去了,靖國的鹽價降了一半,年輕百姓才意識到,其實他們本應多年以來就能負擔得起鹽,不是某些貪婪的騎士為了私利而欺壓百姓。看著靖王這次抓捕了這么多貪婪的騎士,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侯上,您聽,這還不只是小問題,共有九十五府的吏方鹽政工府卷入其中,涉嫌的官吏多達二千九百九十個騎士。雖然騎士中涉及的較少,只有七個騎士,但在州市的郡國殺手中,卻有二千九百個。”
“抄沒府產,所有涉嫌的府家全部抄沒,為首者斬首。”
倪攸瞪大了眼睛,冒出一句:“侯上,這,這可是有兩萬騎士會受到牽連啊。”
葉峰哼了一聲:“那又如何?只斬首為首者,還不夠仁慈嗎?抄沒府產,是因為他們的財富原本就不屬于百姓。你明白我的意思,那么,府屬的騎士,至少要留下四千到一萬個,用他們的財產來養活這些騎士。”
倪攸無言以對,葉峰說得確實在理,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葉峰的脖子上的顏色本就凝重:“公達,你還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倪攸從背上取下一個厚厚的本子:“侯上,那。”
“什么情況?”
倪攸只說了句:“知道此事的騎士,只有他。”
葉峰:“什么亂七八糟的。”他翻開本子一看,猛地抬起尾巴,盯著倪攸,終于明白倪攸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