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霞飛路,沈公館。
餐廳,沈澤揚跟程婉正在吃著早餐,自打去年在上海買了房,他跟女朋友母親以及奶媽徹底在上海扎了根。
經過牢獄之災之后的他,格外珍惜眼前這來之不易的好日子,如今的他算是實現了當一家之主的夢想。
母親薛燕茹自打出了沈家集,貌似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往的她,在他兒子的眼里,一直都是灰暗的代表,她時常念著他那過逝二十年的父親沈子儒,可隨著一張父親留下的遺囑,什么都變了。
他明白,父親這是在防著母親,雖說父親的出發點是好的,他怕母親一旦改嫁,那么,年幼的自己會吃苦,可沒想到的是,母親為了自己更好的成長,居然選擇了單身一個人將自己養大,其中艱辛旁人不知,他做兒子的可是歷歷在目。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母親為了自己吃的苦夠多了,眼下,也該是她享福的時候了。譬如,那個幫忙買房的陶叔,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事實上,薛燕茹分家那日,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擺脫沈家對她的束縛。既然一片真心換來的,是算計,是防備的話,那她又何必執拗于過往。
蘇格蘭餐廳,二樓。
老陶跟薛燕茹正在溫馨的用著餐,此時的薛燕茹不似以往的扭捏。
良久,只聽老陶問道:“燕茹啊,咱倆的事,你跟你兒子通過氣沒?”
他年過四十還沒結婚,沒曾想讓他遇到了薛燕茹,他打心里想跟她攜手過下半輩子的,他也沒想到,警察局的那一次,會促使兩人相識,更沒想到買房的事,她會找到自己。
薛燕茹聞言,淺淺一笑:“誒呦,我都多大的人了,找個伴,還要兒子同意不成嗎?他已經長大,身邊還有了女朋友,我這做母親的,算是完成任務了。
以后啊,他過他的小日子,咱倆過咱倆的小日子,文澈,你愿意跟我攜手一生嗎?”說罷,她動情的牽過老陶的手。
老陶聞言,回牽住薛燕茹的手,告白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番情話聽的薛燕茹立時羞紅了臉,這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老房子著火越燒越旺。
自打跟沈子儒結了婚之后到他生病,她幾乎是處于照顧他的階段,哪來的時間經營夫妻感情。
是她骨子里的傳統在作祟,覺得兩人既然結了婚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后面他久病纏身,她也不過是盡做一個做妻子的責任,若不是意外懷了兒子沈澤揚,她早改嫁了。
白白浪費了這么多年的青春,可換來的卻是沈子儒對她的算計防備,想想就令人心寒。
上海國立中山大學,家住外地的學生們陸續前來報名,本地的沒幾個來,估計是想著離家近不著急。
羅海波正月初三便已經帶著行李來學校報到了,畢竟,大學生涯再有一年就結束了,這年頭,你要沒結業證書,畢業以后如何找工作。
之前因為自己的貪心,差點就折在監獄里了,重獲天日那一天,他下定決心,老實做人把這個大學給念完了,然后找個體面一點的工作,再干上幾年就把父母從山溝里帶出來享福。
不同于他的雄心壯志,陸有豐則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想法,打算混個證書出來,再找個輕快一點的工作,這日子怎么過都是過。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七重天舞廳,因著張露濃許久沒來上工,老板呂衛早心生不滿,花重金培養起了佩佩,而佩佩也不負眾望,成為了七重天最紅的頭牌。
珊珊冷眼看著佩佩在臺上搔首弄姿,如今佩佩的跳舞風格,那叫一個露的不能再露,為這,她不知道規勸了佩佩多少回,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