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俱樂部,
包廂里,
身著軍裝的閻璟,翹著二郎腿端坐于寬大華麗的沙發上,手拿著紅酒杯輕晃著,端的一副閑適隨心。
半晌,她一口飲盡了杯中紅酒,勾唇戲謔道:“誒,大姐夫,還真有你的,鬧了這么一出抓人又求情的戲碼,顧家人這會應該對你是感恩戴德了吧,哎,還真的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呵……”
一開始她確實想不通,直接抓捕拿人下獄就是了,何苦這般迂回。
直至,后面聽了大姐夫陳梓言對她所說的一則故事寓意,才恍然大悟他為何要這樣。
是了,想他顧家盤根北平二十幾年,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留有什么后手呢?既然,決定拉顧家下馬,自然得一擊即中。
這般想著,她即勾唇再度笑的嗜血殘忍:“很好,等拿了顧家產業以后,再轉道去南京收拾那幫尸位素餐的老家伙們,第一個就輪到他趙嘯晟,呵……”
語畢,她的眼面前,瞬時浮現趙嘯晟那副令人厭惡的嘴臉。
那個,自她帶兵入駐南京政府以后,事事處處皆要掣肘她的老東西。
她早就想收拾他了,奈何,一則,是她師出無名。
二則,是他根基穩固,她一時半會的對其還有所忌憚,唯有暫且先忍耐下來。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顧家,
后花園內,
自將啟航投資公司所有事務全權交由林墨涵負責后,陳梓言幾乎就不曾在公司露過面,仿佛很放心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被林墨涵這個副董事長掌握在手中。
實則是,陳梓言因著生意版圖擴大之后,無暇分身解決,自然得尋求一個幫手來協助。
小舅子張寶坤他顯然已不再信任,想著就讓他待在那個總經理的位置上吧,不沖別的單念在他姐張露濃的份上,他也該加以照拂。
盡管他對張寶坤不滿積怨已久,就當是養個閑人吧,如今的他什么都沒有,有的是鈔票呢,呵!
思及此,閑坐于遮陽棚底下的陳梓言勾唇自嘲一笑:“張露濃啊張露濃,如今的你到底在哪里呢?你就這么怨我恨我,以至于躲了我這么久,呵……”
他的眼眶瞬間微紅起來,前有她高曼妮后有張露濃的離開,他如今真可謂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有時候也會在深夜一個人獨處時,不止一次的拷問靈魂深處,那就是他到底想要什么?
不論是財富地位、權勢,以及女人孩子們,已然集于他一身,他還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然而,回應他的,唯有寂靜無聲……
……
待他思緒回籠之時,張寶坤不知何時竟來至他的眼前。
久不見大姐夫,難得在顧家碰面了,張寶坤自是不愿錯過,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姐夫。
見他面色如常,他這才壯著膽子坐在對面開口告饒道:“大,姐夫,那個,我知道我不該立場不堅定站錯了隊,以致讓您寒心了,我也知道再沒臉求您原諒我,可,可是我還是想求您,不要舍棄我好嗎?自從那個顧哲南空降來了啟航投資公司以后,事事掣肘我不說,還……”
還不等他說完,陳梓言當即不耐煩的打斷了話題,語氣森冷:“張寶坤,如果你跑來這只為跟我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我建議你哪涼快哪待著去,我沒精力聽你說這些,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整天搞得跟個孩子一樣,當初,若是讓我知道你是塊扶不起的朽木,壓根就不會帶你進入商界,呵,你若是覺得實在受不了,大可離開公司嘛,畢竟,我的公司可不養閑人……”
毫不留情的話語令的張寶坤瞬時微紅了眼眶,他自然是知道大姐夫之所以肯帶他進入商界出入上流社會,均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