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咸豐繼續道“蘭兒,朕不行了,扛不住了,撐不住了,蘭兒”
玉蘭應著“臣妾在呢。”
咸豐把頭歪在玉蘭的肩膀上,他呼吸的氣又吹在她臉上了,可這次卻帶著濃濃的酒氣,吹得玉蘭也迷迷瞪瞪的。
玉蘭摸著咸豐的臉,這臉把她的手濡濕了,有人流淚了。她也不知是她自個的淚,還是咸豐的淚。
她繼續喚著“皇上,皇上”她也不知道說什么。
咸豐輕聲地抽泣著,又口齒不清道“蘭兒,朕撐不住了,你知道嗎你?”
玉蘭應著“臣妾知道。”
咸豐又問著“那朕該怎么辦呢?”
玉蘭應著“臣妾不知道。”
一陣安靜,咸豐不吱聲了,玉蘭趕忙道“皇上睡著了嗎?”
咸豐仍舊不吱聲,玉蘭嘆著氣“皇上,您怎么不說話了?”
咸豐吱聲了,應道“你都不想搭理朕了,還有什么好說的?你松開手,讓朕走。”
玉蘭笑著“臣妾哪里舍得松開,一輩子都不會松開的。”
咸豐又問著“你不嫌朕臭嗎?”
玉蘭哭了“怎么會?皇上香死了。您知道臣妾不會的,多此一問干什么,煩人。”
咸豐沉默了一下,又問著“蘭兒,你還記得你阿瑪棄城而逃的事嗎?”
玉蘭應著“當然記得,臣妾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咸豐又不吱聲了,玉蘭便問著“皇上問這個干什么呢?”
咸豐支支吾吾說話了“兵臨城下,如果朕也棄城而逃,你會原諒朕嗎?”
玉蘭的身子一顫,咸豐趕緊摟緊了她“朕摟著你呢,你不要怕。”
玉蘭應著“臣妾不知道,不知道,事態不會嚴重到如此吧”
咸豐又沒吱聲,許久,他說話了“朕讓你失望了,是朕不好。”
玉蘭的眼淚呀,徹底控制不住了,如山洪爆發一樣,一瀉千里了。
她嗚嗚囔囔道“怎么會?臣妾沒有對您失望,從來沒有。”
兩個人互相摟著,哭在了一起,哭得肝腸寸斷,哭得山河破碎,暫時忘卻了人間的煩惱。
咸豐許久沒有留宿在玉蘭這里了,第二日一早,他還在沉睡中,被玉蘭搖醒了。
玉蘭還沒說話,他猛地起身了“朝政、朝政,朕這就去處理朝政。”
玉蘭笑著,咸豐拉著她的手,看著她“蘭兒,你的眼怎么腫了?”
玉蘭應著“皇上昨晚上喝醉了酒,打了臣妾。”
咸豐瞪著眼“胡說,朕才不會打你呢,真打了嗎?”
玉蘭扶著咸豐起床了“沒有,誰都沒挨打。”
咸豐明白了“你是哭了呀?”
玉蘭點著頭“快哭死了。”
咸豐有些不好意思了,含含糊糊地問著“那朕也哭了嗎?”
玉蘭給咸豐穿著衣裳,小聲道“臣妾的領巾都能擰出水來了。”
咸豐眼睛一睜“那朕有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
玉蘭心底一顫,明白了,應著“沒有,您嘟嘟囔囔得臣妾都聽不清楚。”
咸豐連連點頭,含糊應著“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不說了。
玉蘭送走了咸豐,看著他的儀仗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她本來是淡定的,等著看不到咸豐了,忽地著急了。
她吩咐著“安德海,李萬清應該到太醫院了,快讓他去基福堂。”安德海去了。
玉蘭扶住青雀快速走著“走,去基福堂。”
青雀不明所以,納悶極了,問著“娘娘,您怎么啦?”
玉蘭嘆著氣“到了皇后那里再說吧。”著急地走著。
如雅正在偏殿給載淳穿衣服,玉蘭風風火火地進來了,說著“別管這個小祖宗了,我有大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