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圣女徹底呆住了。

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李云。

她忽然發現，才短短幾天沒看到李云，這廝似乎從內到外，從肉身到精神層次，都發生了某種驚人蛻變。

仿佛他的眼界在驟然之間就超脫了尋常人的眼界，看透了許多常人看不透的東西。

短短的幾句話，說得平淡卻認真。

居然讓她有種不是在面對一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而是一位已經站在了武道巔峰得見天地巔峰妙景的強者的感覺。

而且…

這家伙說起天古至尊這位天古大陸有史以來的最強者時，竟然沒有了半點敬畏之感。

他在說起天古至尊時，仿佛就是在用一種平視的目光，很平淡的心態在評價一位與他并不太相干的人似的。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你要知道，作為天古大陸有史以來的第一強者，曾經的一尊八帝中的一尊。

在天古大陸那些熟知其存在的武者眼中，那幾乎就是一位不可戰勝，也不容絲毫褻瀆的真神啊。

別說小小的天人境了，哪怕是老牌通天第九境強者，說起這位天古至尊時，哪個敢不心存敬畏？

真的是瘋了啊，這是！

云崖圣女差點都要提醒一下李云，以后千萬不要再這么談論天古至尊了，讓外人聽到了，恐怕都斥他一句大逆不道了。

不過想了想，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剛才李云的話，她仔細琢磨了一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起碼絕對不是年少無知年少輕狂。

世家沒有永恒的世家，唯自身永恒才是真的永恒。

天地滅而獨我不滅，方是武者所求。

這兩句話，她實在找不出半點可以反駁之處。

那既然這兩句話無可反駁，以此來評說已經離開了天古大陸的天古至尊，又有什么不對？

她甚至在想。

過去，自己的心目中是否有些過于敬畏那所謂的一尊八帝了，以至于有些喪失自我了？

只是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她現在也不想去深究。

只是給了李云一抹堪稱風華絕代的笑容。

“你啊…混小子，我現在才知道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李云則是哈哈一笑。

膽子大了？

或許吧！

從天地之眸成功提升到精通之境后，他就明白了，過去自己的眼界有多么的淺薄。

跟現在相比，根本就無法同日而語。

如果說，過去他竭盡所能只是看到了天地一角，僅僅只是看到了一個小池塘的話。

那么現在，他依然還是只看到了天地一角，但卻不再是小池塘了，而是深海！

不僅海面無垠，深度也是莫測。

那小小池塘，又豈能跟深海相提并論？

眼界高了，所見所知，必然就能讓一個人的內心更加的有底氣。

這種底氣，便是他敢以天人之境淡然評論天古至尊的根源。

當然了，他其實也是在云崖圣女面前說說而已，面對外人，那就是另外一種說辭了。

畢竟一個正在上山的人，去談論一個已經登臨過山巔且已經破空而去的神，多少有些不自量力。

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可以說底氣十足。

但別人知道你啥情況？

直接就當你是在吹牛逼了，碰到激進一點的，直接就出手了，那不得吃虧？

不過——

當李云目光落在云崖圣女那風華絕代的笑容上時，心還是猛烈跳動了。

你說我膽子大了？

那就膽子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