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萍略微沉吟,朝她笑了笑,說道:“市里有人替他說了話,調查組在下結論時,也要參考領導的意見。”
“小向這次沒有記警告處分,也算是領導們對他網開一面。所以,王重磊的事情,我們以后不要再提了。”
李萍這話里的意思是,市里有人保他王重磊,向北從紀委隔離點逃跑也算違紀,之所以沒有給他處分,是因為王重磊的處罰較輕,對于向北的處罰,自然也就相應的要減輕,甚至沒有處罰。這也是領導們在考量這件事情時,各方達成的微妙妥協。
從向北自身的角度來講,如果真把王重磊一擼到底,于他向北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有人跳出來為王重磊說話,無形之中也等于幫助了向北。
領導一旦降低對王重磊的處罰力度,對于事件的受害者,自然更要網開一面。
所以別小看一個警告處分,按照規定,受到警告處分的干部,兩年內不得升遷。
向北兩年前就是副科,李萍把他從鄉下調上來時,已經在鄉鎮當了一年多的副鄉長。
現在只要有成績,有坑位,李萍不介意給他使點勁,把他往上再提一提,畢竟一個副科,級別實在太低,在西山官場上什么都不是。
“領導,我這次能平安回來,已經很知足了。”向北說道。
“小向,我沒看錯你!”
李萍這話一語雙關,她到底是指哪方面呢?
向北心里無解,只得朝她訕訕一笑。
沈梅倒想得簡單點,只當領導這是在表揚向北。
“來,我們再干一個。”隨著李萍的提議,三人再次舉起手里的酒杯。
另一邊,陳明頭上戴著一頂棒球帽,坐著出租車進了西山縣城。
他沒敢回家,只是遠遠的站在小區樓下,望著自家窗戶里的燈光。
這一刻,他心里五味雜陳!
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一去不復返,這種有家難歸的滋味,讓他有些抓狂。
他現在只想要錢,需要大把的錢,然后逃到國外。到那時,就可以把老婆孩子接到身邊,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他不敢停留太久,駐足片刻后,毅然轉身,走進黑暗。
半個小時后,陳明來到江邊,這是他約陳超見面的地點。
而此時的陳超,正在鳳凰苑尤雅麗的家里。
他那個表弟劉偉的表現,讓他很失望,一個多星期過去了,竟然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市紀委調查組今天下午一走,他便迫不及待來找尤雅麗,他要迫切知道,那晚屋子里的男人究竟是誰?
“尤雅麗,你以為不說,我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我現在之所以來問你,就是念在這一年多的感情,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可以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尤雅麗一開始還有些心虛,但她一想到,自己與向北沒有任何曖昧關系,心里便又覺得理直氣壯,于是毫不示弱的爭鋒相對,“陳超,你不要太過分,我身邊,除了你,沒有其它任何男人。”
尤雅麗清楚,陳超心里只是懷疑,他沒有任何證據,況且這里是新小區,周圍都沒有監控攝像頭。
他現在跟自己發狠,無非是打翻了醋壇子,拿自己來撒氣。
陳超現在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尤雅麗這樣嘴硬,那天晚上就應該把這對狗男女,堵在屋子里。
尤雅麗現在矢口否認,再僵持下去,也問不出來結果。
一想到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也無心再跟她耗下去,于是再臨走前說道:“尤雅麗,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說出那個男人是誰,我就原諒你!”
尤雅麗是個聰明人,向北在自己家里養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