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向北發呆,遲麗不由蹙眉問道:“怎么,不愿意啊?”
“沒有,沒有,麗姐看著比我還年輕,我是怕把你喊老了!”向北連忙恭維道。
“呵呵…”
遲麗開心的笑了笑,說道:“來,咱姐弟倆走一個。”
遲麗說話間,遙舉手里的紅酒杯朝向北示意。
一口干下酒杯里的紅酒,遲麗臉上的神情也隨之變得有些黯然。
“小北,姐離婚了。”
向北聞言微微一愣,怪不得她的情緒這么不穩定?
“這是啥時候的事啊?怎么好好的就離了呢?”
遲麗沒有回答向北的話,而是自顧自說道:“結婚三年,聚少離多,感情早就淡了,走到離婚這一步,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
遲麗說話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頭,再次把杯中酒干了。
向北一陣默然,他不知道該說點啥?看遲麗這樣子,情緒很是低落,這個時候還是閉嘴當一個傾聽者為好。
“我當年也是新聞系的高材生,畢業后直接進了市電視臺。我從一名普通編輯干到編輯部副主任,再到西山宣傳部副部長,部長,縣委常委,這一路走來,我花了整整七年。”
遲麗說到這里,臉上的神色越發落寞,只見幽幽說道:“像我這種沒有背景,沒有人脈關系,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這其中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辛。”
遲麗說到這里話鋒一轉,“我之所以站到杜家一邊,也是迫于無奈!五年前的西山,你也知道那時候是個什么樣子,老書記杜河只手遮天,常委會就是他的一言堂。反對他的人,下場有多慘,想必你也有所耳聞,我那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宣傳部副部長,除了唯命是從,我還能怎么辦?”
這些陳年舊事,向北當然知道,只不過他那時無官無職啥也不是。
遲麗現在重提往事,難道她想跟自己表達什么?
想到這里,只聽遲麗繼續說道:“這種情況直到楊書記來了以后才稍微有所改觀,可沒過多久,楊書記就被他們架空了。記得前年剛當上縣常委時,我第一次在常委會上發言,那也是我第一次當眾說了違心的話,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當時的自己。也正是因為我的那番發言,逼得楊書記不得不低頭妥協,從而促成杜春成最后當上了常務副縣長。也是從那天開始,杜家再次將西山牢牢把控。”
遲麗說到這里時,忍不住輕嘆一聲,這才繼續說道:“后來劉縣長來了,我原本以為西山的情況會有所改變,沒成想,杜家卻對他使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我至今都記得,劉縣長離開西山那天對我講的那番話;在我們這個時代,當一個能官難,當一個清官更難!想要當一個既清廉又有能力的官,那就首先得善于保護自己的羽毛,如果羽毛贓了,想要再洗干凈,那就太難了!”
遲麗說到這里,不禁發出深深的嘆息,“我知道,劉老師那番話是在提醒我!你可能還不知道,劉縣長是我大學時的教導副主任。就這樣一位德才兼備的長者,他們竟然也下得去手!”
話音落下,遲麗一雙美目已經淚眼婆娑。
向北沒有吭聲,心里卻很不是滋味,可他又能如何?像劉縣長這樣的例子,在當下時代里每天都在上演。
向北有同情心,卻不能讓它泛濫,他的理想是摘掉西山貧困縣這頂帽子,而不是去做一個打抱不平的孤勇者。
遲麗這時也平復了心情,只聽她繼續說道:“從那以后,我也清醒過來,便想著早日脫離是非圈。可杜家卻不想就此放過我,他們一次次利用我的常委身份為他們的利益發聲,為此,我常常夜不能寐!這一年來,我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為了早日脫離杜家的裹挾,我無奈之下找上了鄭副市長,當初希望能通過他的關系調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