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個小時后,陳悅這才匆匆離開了向北的房間。
今夜于她而言,可謂是收獲滿滿,不僅成功挑起了施靜和向北的情感矛盾。
而且還把向北拖進了自己設(shè)好的口袋,剩下的事情,就看向北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陳悅開的房間,與向北同在一個樓層,只不過她的房號靠近電梯一端。
迷糊中,陳悅拿起一只瓷瓶,狠狠砸向那人腦袋,一下,兩下,直到鮮血飛濺,模糊了她的雙眼。
望著地上腦漿崩裂的尸體,陳悅心中頓時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快意。
手中握著的瓷瓶,早已經(jīng)破碎,堅硬的斷裂處,一股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滲出,淌過潔白的指尖,滴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壞人就應(yīng)該死!
心中的吶喊,很快將睡夢中的陳悅驚醒……
原來,剛才又做噩夢了!
向北整夜都沒睡好,腦子里滿是陳悅說的那些話?
杜漢明不倒,杜家就算死絕,杜家還是西山的豪門。
只要杜漢明倒臺,杜家頃刻之間也就土崩瓦解。
所以扳倒杜家的關(guān)鍵;在杜漢明,而不在西山杜家兄弟。
想要對付杜漢明,眼下最好的切入點,就是程山河。
此人早在杜漢明當文化廳副廳長時,他就已經(jīng)是杜的白手套,如今快十年過去了,程山河手里,不僅掌握著杜的絕大部分財產(chǎn),而且還知道杜的很多秘密!
只要能拿下程山河,就離杜漢明完蛋不遠了!
這是陳悅的原話,向北當時聽到這話,就感覺后脊背發(fā)涼。
這女人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而是不要命的大。
要對付程山河,這就等于直接向杜漢明開戰(zhàn),試問他向北憑什么?
是憑他那微末的職務(wù)?
還是憑他有一腔不畏強權(quán)的熱血?
陳悅今晚跑來對自己說這些話,這不就等于是在把自己往懸崖邊推嗎?
她明知道自己與杜家水火不容,就想著用這些話來刺激自己。
無非是想讓自己出面對付程山河,而她卻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可向北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卻難以抗拒眼前的巨大誘惑。
他深知這樣的機會不是隨時都有,錯過了這次,恐怕以后就很難再遇上這樣的時機。
但問題是,對付程山河不難,難的是既要收拾程山河,還不能讓杜漢明發(fā)現(xiàn)?
想想就頭疼,向北已然無心睡眠,陳悅的話,仿佛擁有某種魔力!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說的不就是自己當下心態(tài)嗎?
就這樣,一盒煙抽完,向北也沒能下定決心。
倒不是他瞻前顧后,而是他一直徘徊在值當與不值當之間。
杜家是謀害李萍的兇手,這一點,就算警察最后沒有找到證據(jù),他依舊會這樣認定。
所以,就沖著這一條,他與杜家注定永遠也無法成為朋友。
況且他還知道,就算自己這次不對付程山河,再過14年,杜漢明還是會倒臺。
但一想到程山河手里那兩個億,很可能是要通過其它途徑將它洗白時,心情一下子就不痛快了。
畢竟誰都不愿意看到一個強大的對手,何況對方已經(jīng)強大到,足以讓人仰視的地步。
唉…
這個陳悅又給自己出了一道難題?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輾轉(zhuǎn)反側(cè)中的向北,這才有了一絲睡意。
感覺沒過多長時間,一陣門鈴聲,將他從迷糊中驚醒。
房門打開的瞬間,便看到情緒有些低落的施靜,正俏生生的站在門外。
從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