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當即下車,快步朝門口前來迎接的蔣為光打招呼,“恭喜蔣主任身體康復如初!”
蔣為光呵呵一笑,借著與向北握手的時機,湊近他耳邊說了句,“兄弟,你那東西太貴重了,愚兄受之有愧啊!”
向北也輕聲回了句,“你要真把我當兄弟,就別去計較我的一份心意。”
說完這話,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向北黨校畢業第一次去見嚴書記時,從秘書張小娜嘴里知道了蔣為光住院的消息。
向北便在回西山前,專門抽空去了趟醫院探望蔣為光。
當時由于時間匆忙,向北沒來得及準備什么禮物,于是就讓施靜拿了些股票出來。
只不過,當時這些股票的市值也就七八萬,而等蔣為光出院后,這些股票卻已經翻了兩三倍。
這才有了蔣為光為啥一見到向北,便如此親切的原因。
可他們這個舉動,在楊慶年眼里,無疑是在往他脆弱的傷口上撒鹽。
蔣為光何等高傲的人,現在跟向北居然以兄弟論交。
他楊慶年曾經也是豁出去這張老臉請人家吃飯,可這位蔣主任硬是屢次爽約。
但楊慶年還不敢有脾氣,每次在市委見到蔣為光時,還得一如既往的低頭哈腰,恭敬的稱呼一聲蔣主任好。
只是讓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蔣主任,昨天剛剛被任命為市委副秘書長兼市委辦主任。
蔣為光當然不會把這事兒見面就宣揚,就算楊慶年此時喊他蔣主任,他也依然微笑作答。
“二位書記,領導聽說你們要來,可是特意推掉了幾個重要見面?!?
“現在就請隨我進去吧!”
蔣為光的話,讓向北和楊慶年都有些欣喜。畢竟能得到領導重視,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人在官場中,又有幾人能夠免俗呢。
書房里,向北將錄音筆打開,嚴從州聽得很仔細,表面上看不出他內心的波動,可實際上,他心里已經漸漸有了計劃。
杜家勢力在遼遠市盤根錯節,作為市委書記,理所當然的認為,杜家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可以說,嚴從州是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奈何杜家老大是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
他心雖不甘,可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曾經好幾次杜家人撞在他手里,他都忍耐下來。
就拿上次鐵彪被人襲擊那事來說吧,當時他明明知道是杜家人在替程山河撐腰,可他還是選擇了隱忍。
為的是什么?
不就是在等待一個,能夠將杜家人打垮的機會嗎?
而向北送來的這份錄音證據,恰巧就是嚴從州需要的東西。
有了這個東西,無論杜江南怎么狡辯,身上不是屎也是屎了。
關鍵是讓省里的領導相信就行了,其它的還有那么重要嗎!
所以說,站在不同位置的人,所看到的事物本質其認知程度也就不同。
在沈大勇看來,錄音證據只是一面之詞,很難給杜江南定罪。
可在楊慶年看來,錄音證據雖然有一定份量,但要用它來扳倒杜江南,似乎還差了點意思。
但是在嚴從州看來,錄音證據就是他最好的機會,他能用這東西,將遼遠市的杜家人打垮。
并且,他本人還無需承擔任何風險,因為向北在這件事情里所能發揮的作用,本身就是一個天然的矛和盾。
只要運用得當,向北不僅可以是他手中的長矛,還能是他抵擋對手攻擊的堅實盾牌。
于是,錄音剛一播完,嚴從州便拍案而起……
這不禁把楊慶年嚇得一哆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