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春開好方子,梁公公便將方子送至太醫(yī)院,交院正核驗。
南宮清和入內(nèi)覲見張皇后:“母后,沈兄嘗言,鬼醫(yī)谷有音療一術(shù),可利用樂聲,治療疾病,促進身體康健,母后可要一試?”
張皇后喜道:“竟有此術(shù)?這不比喝那些苦藥強多了?本宮準了。”
南宮清和笑道:“兒臣不才,也向沈兄學(xué)了些皮毛,不如我二人合奏一番,也算兒臣彩衣娛親了?!?
張皇后笑道:“大善?!?
南宮清和讓何嬤嬤取來一支玉簫,一支玉笛。
沈暮春將玉笛湊近唇邊,暗含內(nèi)力,緩緩吹出一支《姑蘇行》。
笛聲婉約,輕輕流淌于宮禁之內(nèi),小橋、流水、人家,一幅姑蘇景致宛如水墨畫卷,徐徐展開。
張皇后不知不覺,沉浸在笛聲中,仿佛行走在姑蘇城中的秀麗風(fēng)光之內(nèi)。
這時,南宮清和清越的蕭聲加入,有如一陣春風(fēng)吹過,柳枝搖曳,湖中波光瀲滟,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是首次合奏,竟也絲絲入扣,鳳儀宮諸人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樂聲中。
二人邊吹奏邊緩緩行走在長廊之中,細細觀察著宮中的一草一木。
眼看一曲將終,沈暮春突然笛聲一頓,南宮清和忙抬眼看他。
沈暮春放下笛子,沉聲道:“不要停!”
南宮清和繼續(xù)吹奏,只見沈暮春快步走向張皇后寢宮窗口處,那兒放著幾盆盆景。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其中一盆,笑道:“寶貝兒,抓到你了!”
南宮清和連忙跑過去,只見那盆景中,有一株翠綠欲滴的蘭草,形狀十分曼妙。
沈暮春道:“你再吹奏一下?!?
南宮清和依然又吹響玉簫,蕭聲一起,那盆中蘭草便隨著樂聲扭動起來,舞姿翩翩,有如少女曼妙的腰身。
“果然是舞草!” 南宮清和大驚。
張皇后病重,鳳儀宮中久不聞絲竹之聲,所以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這株蘭草的特異之處。
“這是怎么回事?”
張皇后看著擺在眼前的盆景,眉頭緊鎖。
“回娘娘,此乃南疆特產(chǎn)……”
沈暮春又把舞草的特性及毒性解釋了一番。
“你是說,萃香閣一案中,那些七竅流血之人,均是死于這舞草之毒?”
張皇后面色鐵青。
“舞草本身毒素極輕,人若誤服,只會與那‘舞草’一般手舞足蹈,一柱香后,其毒自解。但此草若與大補之藥混合,便是劇毒?!?
沈暮春細細解釋道,“玉華宮及萃香閣均搜出大量人參靈芝等補藥,小子大膽推測,宮嬤嬤正是用這舞草,與人參靈芝合成劇毒,用來喂養(yǎng)蠱蟲。那些人都是死于這種蠱毒?!?
南宮清和也道:“母后湯藥及膳食之中,均有溫補之物。沈兄又發(fā)現(xiàn)母后脈象有輕微中毒的跡象,大概正是這舞草的氣味,與母后所服的補藥混合,致使母后長期處于慢性中毒的狀態(tài)中?!?
張皇后氣得一拍案幾,咬牙道:“周芳華!”
好個天衣無縫的毒計!如果不是沈神醫(yī),她豈不是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南宮清和忙道:“母后息怒,如今已查出病因,只要將這舞草移走,母后不日便可痊愈?!?
何嬤嬤小聲道:“可要稟報圣上?”
張皇后閉目想了想,揮揮手道:“此事需從長計議。梁公公,先送沈神醫(yī)出宮,清兒留下。”
南宮清和聽到張皇后改口喚他“清兒”,心中不由怦怦亂跳,這是終于認可他了?
沈暮春施禮道:“小子斗膽,可否請娘娘將此草交給在下?好方便研究一下解藥。”
“本宮允了。此事還請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