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事實卻證明,我著實低估了現在的局勢。
等我真正進入局子,還指望像以前一樣直接去駱星文的辦公室里喝茶,然后等著調解、賠錢——還是楊開山賠我錢,以前都是按照這個流程來的——就能重獲自由時,駱星文卻把我帶到了審訊室,而且將我鎖在了審訊椅上。
我露出不解的神情,趁著監控還沒打開,駱星文嚴肅地說:“來得不巧,省里恰好下來檢查組了……無數眼睛盯著,楊局都沒辦法幫忙!你趕緊和楊開山串下供,或者在省里找找人,不然這回真有可能判刑!”
當時我的心里就是一沉,感覺有點太巧合了。
怎么這個當口,省里的檢查組就恰好在呢?
總覺得一張大網,在悄無聲息地撒下來,從一開始就等著我往里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讓駱星文去找楊開山,讓他供述是他主動挑釁,而我屬于正當防衛。
楊開山被我扎了幾下,這會兒正在醫院做手術。
駱星文出門后,其他警察開了監控審我。
按照之前計劃好的話術,我將整個過程敘述一遍,說始作俑者本來是毛暢,后來楊開山加入了,我倆就打起來,而且是他先攻擊的,被逼無奈我才還手。
按照這個說法,我肯定是無罪釋放。
但一個多小時后,駱星文回來了,說楊開山不承認先動手,還說不是不尊重我,是如果這么干,坐牢的就是他了,省里的檢查組在這里,最好還是實事求是。
實事求是,坐牢的就是我了!
我肯定不同意,一邊讓駱星文繼續和楊開山談,一邊讓顏玉珠、葉桃花等人幫忙找找關系。
顏玉珠如今是龍門日化的總經理,在整個龍門集團都有較高的話語權了;而葉桃花背靠政法委書記馮德壽,在省城也是有一些關系的。
二人一同發力,但是到后半夜,給我反饋過來消息,說這次檢查組的力度很強硬,一般的背景根本滲透不了。
真要找人,也不是不行,但要花費一筆巨額的天文數字。
這個數字有多大呢,以我現在的賺錢能力,得不吃不喝至少十年才還得起!
后來被關在羈押室里,葉桃花給我打電話,先是一頓哭窮,說前幾天投了個工程,錢都砸進去了還沒看到回報,最近吃外賣都不敢點帶葷腥的了,化妝品也開始用義烏產的雜牌子了。
“我沒打算跟你借錢!”我很無奈地說。
“不借就好!”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她松了口氣:“那你接下來打算咋辦?”
“沒事,我再看看。”我故作輕松地說。
掛了電話沒多久,顏玉珠又打過來,說需要一大筆錢,龍門集團肯定不會幫我墊的。
“但向影說,她可以幫你掏……”顏玉珠試探著道。
“不用!”我咬著牙。
不論向影有多富婆,我都不可能讓她掏這個錢!
真成吃軟飯的了啊?
偶爾吃一兩次小的還行,太大自己都接受不了,感覺還不清這人情。
“……其實,你不用跟向影客氣的,就像不用跟我客氣一樣。”顏玉珠再次勸道。
“不用!”我還是這兩個字。
堅定,不移。
又掛了電話,我將駱星文叫進來,讓他再去和楊開山談一談。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沉沉道:“你告訴他,別看我現在低谷期,等我緩過勁兒來了,保證第一個干的就是他!真的,他就作吧,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因為檢查組的進駐,我在羈押室里沒有任何特權,和其他人一樣只能擠在冰冷的板凳上,吃不好、睡不好,實在困得不行了,就靠在墻角瞇一會兒,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