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侍從口中的一句接著一句的夸獎,老爺子的心中同樣涌起一絲期待來。
他深知當年太子殿下的離宮,是為了華國的未來。
而如今守邊軍們的精神風貌上看,至少到目前為止,太子殿下能夠擔負起肩上的責任。
來人,正是先帝臨終隔空托孤的當代大儒——聞白丁!
想當年,他是先收到了先帝托孤的信。
接到信的那一刻,他是猶豫的!
無他!
太子殿下年歲太小!
培養周期太長!
他雖對自己的學問和教書育人方面的經驗很是自信,可他不確定太子殿下是否有這方面的天賦,是否真的能擔當重任。
還有最大的擔心就是——
他雖是大儒,卻不是個讀死書的文人騷客。
別的不說,他座下門徒眾多,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委實不愿意因為先帝的一個臨終托孤,就罔顧身后數以百計的門徒性命和前途。
他們的生死,都在新帝的一念之間。
他,賭不起!
也不敢賭!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先帝在給他的書信中,并沒有強硬地要求他一定要收太子殿下為徒。
更難能可貴的是,先帝直接在書信中言明,太子殿下的未來將完全由太子殿下自己決定。
對他的唯一訴求只是希望他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對寧隼稍加指點一二。
若是考教過后,覺得寧隼是那可造之材,希望他能摒棄偏見收做關門弟子。
至于后面是否要登頂大位,先帝不做過多強求。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先帝給予了太子殿下最大程度的自由選擇,這其中蘊含著先帝對太子殿下深沉而又無私的愛,也體現了先帝對他的信任。
這份信任不僅僅是對他能力的認可,更是對他品德的堅信。
先帝相信他會以公正、客觀的態度對待寧隼,不會因為寧隼太子的身份而有所偏頗。
這種信任讓他倍感責任重大,同時也為太子殿下感到欣慰。
自從收到書信后,他嘴上說著煩人,卻日日在門前踱著步,時不時地張望著遠方,期待著寧隼的身影能在暗衛的護送下早點出現。
然而,是日復一日的失望。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寧隼卻始終沒有出現。
不光寧隼沒出現,就連一個報信的都沒有。
這一等,便是將近一年的時光。
他開始猜測,寧隼可能是在沿途遭遇了不測。
心中不禁涌起一陣酸楚和無奈,他深知寧隼此去路途艱險,可如今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新帝繼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順,而太子殿下雖然年幼,但正統的地位讓人無法忽視。
在這種情況下,除之而后快似乎成了必然的選擇。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愈發沉重。
對于新帝的做法,他雖不贊同,卻也無可奈何。
他深陷于矛盾之中,一邊為寧隼的安危擔憂,一邊又對無法改變的局勢感到無力。
他的內心充滿了無奈和痛苦,卻又無從發泄。
新帝為了穩固皇位,鏟除異己,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寧隼或許已慘遭毒手。
暗衛雖武藝高強,可也架不住前仆后繼的暗殺。
更何況,寧隼還是個年幼的孩子啊!
后果……
只怕是不太樂觀啊!
雖然他對新帝的殘忍做法深感不滿,但卻無能為力。
若不是當初有先見之明的激流勇退,只怕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明哲保身的他,又有多少勢力呢?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