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整整三年,三十六個月,月月如此,足足磕了三萬六千個頭,才求得這一枚平安扣。
嬌兒將其視若珍寶般小心翼翼地珍藏著,日日焚香禮拜,為聞大儒您祈禱,祈求您一切順利、心想事成……”
“娘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何必再將這些話說與聞大儒聽呢!”秦嬌急忙出聲勸阻道。
稍微有些頭腦之人這會兒都不難發現,陸清舞所言之事已然敘述完畢,而那些她希望讓聞老知曉之辭更是說得滴水不漏。
倘若秦嬌在陸清舞剛開始說話時就出言打斷,那么聞老等人或許未必能夠洞悉其中深意。
然而眼下……
個中緣由……
唯有一言以蔽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嬌小心翼翼的看著聞老,言辭懇切地解釋道,“聞大儒,請您千萬不要產生誤解,娘親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完全是出于一片憐惜嬌兒的慈母之心。
其實嬌兒做這些,算不了什么的。
當年嬌兒之所以這樣做,僅僅是想盡一份心力而已……”
秦嬌口頭上說得冠冕堂皇,但在無人注意之處,內心早已痛苦不堪、心都在滴血。
盡管她所說的話語真假參半,但這枚平安扣可是貨真價實經過相國寺無悔大師加持祝福過的寶物。
要知道,想得到相國寺無悔大師加持過的平安扣絕非易事,需得一步一跪才能求得。
這枚平安扣,還真是她一跪一叩首的求來的。
卻并不是為聞老求的!
她是為了自己求的!
也是為了將來某一天能拿來救場所求。
至于陸清舞口中所謂的三萬六千個響頭,那完全就是夸大其詞罷了。
不過眼下,也是幸虧她求來了這枚平安扣,不然還真不好打動這個難纏的臭老頭。
可問題在于,這個臭老頭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啊!
上首的聞老,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仿佛能夠夾死一只蒼蠅一般。
他那雙原本就有些渾濁的眼睛此刻變得更加深邃難懂,讓人難以窺視其中的情緒變化。
看著眼前這個女娃娃,聞老心中暗自嘆息,:這個年紀的女娃娃,確實是聰慧過人,但可惜的是,她的真誠似乎欠缺了一些。
尤其是那張能說會道的嘴巴,簡直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要不是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懶懶為人之真誠,恐怕此時此刻也會被這女娃娃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或許可以這么說,如果是換作以前,對于這種有點小心思、小手段的女娃娃,聞老雖然不會與之過于親近,但看在其天資聰穎的份上,倒也不介意順手提攜一下。
畢竟嘛,人生在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多個后輩多條路嘛!
聞老輕輕地嘆息一聲,緩緩說道,“這位姑娘啊,你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只是呢,眼下老夫一門心思撲在向陽學府上,此生再沒親收弟子的打算。”
他接著感慨道,“其他事情暫且不論,像老夫這樣一大把歲數的人啦,只想著能安安穩穩地過上幾年清閑日子,足矣!”
聽到這話,秦嬌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她緊緊捏住裙擺下的手指關節,以至于那原本白皙的皮膚都開始泛起蒼白之色。
一旁的陸清舞見狀,本還想再幫著勸解幾句,但秦嬌卻輕輕搖了搖頭,眼眶泛紅地說道,“都是嬌兒太過于癡心妄想了,今日有幸得見您老人家真顏,一時忘乎所以了……是嬌兒高攀不起,不配成為您的徒弟。”
“別說像嬌兒這般小門小戶出身的愚人,就連當今圣上三顧茅廬請您出山,您都推拒了。連圣上您都……”說到這里,秦嬌適時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