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她當初也是懷著少女心事進的宮。
究其原因,倒是也簡單。
首先,她本就天性單純,更是被族中長輩寵著長大,同外男接觸是少之又少,既沒有狗血的青梅竹馬的婚約束縛,也不曾有過過少女懷春的過往和念念不忘的情郎。
讓她進宮去做后妃,倒也沒什么勉強之處。
入宮做皇家的妾和盲婚啞嫁的做了哪個府上勞碌半生的當家主母,于她而言,區別沒那么大。
做了別人府上的當家主母,能不能安安穩穩的過一生猶未可知。
另外就是,當家主母是妻,她并不覺得自己可以大度到不同受寵的小妾爭風吃醋。
至于讓夫君不納妾,她自問自己沒那么大的能耐和魅力。
至于進宮了,皇后之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倒不如安安心心接受自己妾的身份。
至多,做個不受寵的罷了。
可只要她人一天安安穩穩的在宮里,就能為家族帶來一定的利益。
她從小享受著家族的培養,也到了她回饋家族的時候了。
說不定,她就一不小心坐上高位,當了個寵妾也未可知。
其次,接了入宮圣旨后,她便開始一天天的期待起來。
期待著早日進宮,期待著見到那個她后半生都要依靠的男人。
而在這樣的期待中,她的心中竟隱隱生出幾分對當今陛下的愛慕之意來。
陛下的年紀與她相比雖然大了點,但在她看來卻算得上剛剛好。
他面容英俊,身材高大,氣質高雅,可謂是豐神俊朗。
每次想到這些,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加速。
數次宮宴上,她也曾隔著人海遠遠地仰望過陛下。
當時只道是尋常,可這會兒想起起來,雖然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但那道身影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里,連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也逐漸清晰起來。
每次回憶起這個畫面,她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甜蜜和幸福。
待嫁的日子,她是幸福的,是憧憬的。
可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會在進宮后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入宮后,她并沒有如自己期待的那般得陛下看重。
侍寢過一次后,再無面見圣顏的機會,宮中一應吃用標準直線下降。
好在那會兒她還有進宮前爹娘和哥哥們給的體己銀子,偶爾也能使幾個銀錢給自己改善改善伙食。
原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過了,卻不料幾個月后的某一天,久不露面的陛下紆尊降貴進了她的宮殿,一番云雨后手把手的教她寫了封家書。
家書里的字字句句她每每午夜夢回時,都止不住的潸然淚下。
一個她寄予厚望的男人借著她的名義讓她朝著家里伸手要銀子,來滿足他的銀錢需要。
那一次,她妥協了。
之后的一次又一次,她的底線一降再降。
她,麻木了。
她,再也沒了進宮前的恣意和豁達,變得患得患失不算,再也沒了進宮前想回饋母族的宏圖大愿。
萬幸的就是,自從她一次次滿足陛下后,他來她宮里的日子越來越多,給她的封賞也越來越多。
多少次她想就這樣騙過自己,卻在每一次夜深人靜時,心里就有個聲音跳出來,一遍又一遍撕開她那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用血淋淋的傷口告訴她,她有多么的可悲。
犧牲母族利益,想去捂一顆永遠不會熱的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也是她活該,就是可惜了心疼她在宮里過得不好的爹娘和哥哥們。
唯一慶幸的就是,只要她不去奢求寧逸的愛和寵,再忍著些寧逸暴戾的脾氣,平日小心侍奉著、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