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為家,又何以為人。
有多少無能為力,又有多少心痛不已。
手中是刀,背后是火,心上是血,夢里是酒。
反復想起的,反復夢見的,反復在意的,有多少都在手心里,都在現實里。
又或者。
什么都不是。
陽光的溫度漸漸降低下來,側邊山中的鳥鳴反復輕聲的吟唱,似乎從來都不曾停止過。
陳綰言沉浸在記憶里,一楨楨畫面呼嘯在腦海里,又被翻過了一頁又一頁,她其實挺感慨的,但也不再說些什么,慢慢的她累了,古琴聲也戛然而止。
愛與恨都藏在琴聲里。
林芷端了杯峨眉雪芽給陳綰言,細長的茶葉被熱水化開,呈現柔軟翠綠的樣子,茶湯清澈見底。
她們兩人都依然沉浸在這樣悅耳的古琴聲里,久久不能自已。
直到沈玨打完了球,過來摸了一下她的頭,她才看著沈玨如山峰般的眉眼,微笑了一下。
男人們打完了球,就各自洗了澡,眾人又一起聊了幾句。時間也晚了些,就都收拾收拾,各自告別離去。
沈一金唐天翼一家七口被李慶送回南城的唐家。
陸白開著他的白色賓利,跟在喬寒的車后面,帶著戀戀不舍,一邊開還一邊看沈璧的靈氣笑臉,直到再也看不見她了,也就慢慢開走了。
他只恨自己是豬,不好拱白菜,就像現在,林芷可以正大光明的留下,他和喬寒就不能留下~
只能灰溜溜的走…
他很遺憾,車子發動前又給林芷發微信:嫂子,記得美言,妹夫的幸??磕懔恕?
林芷看著這條微信,又是悄悄笑得肚子疼,想起當初和陸白談假戀愛的時候,陸白對她的那些明槍暗箭。
果然對于學術研究對象和自己的媳婦,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態度。
但她選擇了,不回這條消息。
沈珈沒有和公婆小叔子一起走,她準備住一晚再走。
沈家人和霍家人一起開心熱鬧的吃完了晚飯后,沈玨在林芷耳邊悄悄道“一會兒的哈,你先回房?!?
于是林芷就自己回了房間,她只開了燈,看著桌上已經燃燒殆盡的紅色蠟燭,想到那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她迅速洗了澡,換上縉云色睡裙,散著頭發,半靠在柔軟的床頭上,一邊寫新作品,一邊等沈玨回來。
不一會兒,沈玨在書房,接過霍沅玉遞給他的相冊,對他媽笑了笑。
霍沅玉看著沈玨“今晚和你媳婦好好聊聊,難得開心的日子,別讓她不開心了?!?
沈玨當然明白“沒問題,我會看著辦。”
霍沅玉又笑得欣慰“今晚你媳婦有好事兒給你說?!?
沈玨有些不明所以,他只笑的燦爛道“好的,媽。”
就轉身離去,進入房間,林芷本來正半蓋著被子露著香肩一臉嚴肅,看見他進來,就對他笑了一下。
沈玨過去捏了一下她的柔軟圓臉,把很厚的一本相冊隨手放在桌子上。
迅速洗完澡后,他就掀開被窩鉆進去,和林芷一樣的姿勢,還用自己的腳丫子蹭了一下她的腳丫子。
林芷有些癢“你別鬧?!?
沈玨親了她一下,又蹭了她兩下“我就鬧?!?
然后他就準備打開相冊。
林芷轉頭看向他,面帶微笑很認真“這個月底,你和我一起去柏林吧,見一下我爸媽,回國后我們就領證結婚?!?
沈玨有些愣神,霍沅玉給他打了個啞謎,當然陳綰言沈璧沈珈也都沒提,這是他們夫妻自己的大事兒,自當該他們自己溝通才對。
原來好事兒就是這個,沈玨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