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夏跨著樸刀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走,今日上值后并沒有什么案子,按慣例她依舊要和楊岳巡街。可這楊岳哪去了?這個時候了,還不見人影。袁今夏巴巴地看了一陣兒,心道,“大楊啊大楊,師父都來了,你再不來師父可就要罰你了,”
正想著,便看楊岳沒精打采地進了門兒。袁今夏急走幾步上前,關切地問道,“大楊,你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還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別提了,”楊岳打了一個哈欠,“還不都怪謝宵,大晚上跑陸府去喝酒,喝了一宿,我就陪了一宿,”
“謝宵來了?”袁今夏很開心,她已經好多年沒看到謝宵了,“何時到的?”
“昨日下午,”楊岳哈欠連連,“我說夏爺,你們家陸大人也真是豪爽,愣是和謝宵喝了一夜的酒,一直到天亮,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是,大人自然是豪爽男兒,”袁今夏頗為自豪,轉而一想不對,趕緊問道,“大人喝了一夜的酒,到天亮?那大人現下情形如何?有沒有不適?”
楊岳看了看袁今夏,又翻了一個白眼,“我說妹子,這女生外向,還真沒夸你,你這還沒嫁過去呢,胳膊肘就已經拐到陸府了,”
袁今夏“啪”打了楊岳一個響栗,“問你話呢?扯什么閑篇,大人怎樣了?”
“你放心吧,你們家陸大人好著呢,神采奕奕,倒是謝宵,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害得我跟著遭了一宿的罪,”楊岳邊說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袁今夏心里暗喜,大人定是很開心,再過三天,就要嫁給大人了,以后日日可以陪伴在大人身邊,想到此,竟然“咯咯咯……”笑了起來。
楊岳撓撓頭,問道,“今夏,說正事兒,你準備什么時候告假?這還有三天就成親了,你就一點也不著急?”
“著什么急?大人就在那里,又跑不了,”
“哎呀,你這個沒羞沒臊的丫頭,你們家陸大人巴不得早些娶你進門兒,怎么會跑?我是說,你不要回家準備準備嗎?”
“放心吧,大楊,明日我便開始休假了,”又搖晃著腦袋嘻嘻笑著說,“總捕頭發善心,給了我五天假期,又額外賞了三天,哈哈,怎么樣?有面子吧?”
“那還不是你平時賣力賣命掙來的,”楊岳看了看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還傻樂呵,”
“知足嘛,”袁今夏得意洋洋地,又嘟著嘴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大人會有幾天假期,”
楊岳笑了下沒吱聲,到底是兒女情長,他心里是為今夏高興的,“我這妹子終于苦盡甘來了,”
兩人在街上慢悠悠逛著,一邊閑聊著,眼睛卻東看西望,一刻也沒閑著。
“大楊,你剛才說謝伯伯也來了,他老人家身體可好?那病可好些了?”
“謝伯伯身體不大好,我觀察著似乎……”楊岳話還沒說完,便聽見前面傳來一陣女子大喊救命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跑上去,扒開人群,只見三個男人正強拖著一大聲啼哭的女子,嘴里還不干不凈地說著,“小娘子,哭什么呀?跟爺走,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住手,”袁今夏一聲大喝,兩人上前去制止。
“喲,官爺,巡街呢?”其中一個男子嘻皮笑臉地問了句。
“放手,”袁今夏動作快速,扒拉開三個男子的手,將女子拉到一邊。
“你們是誰?因何強行拖拽這名女子?”楊岳厲聲問道。
“官爺,這女子是我們哥仨兒花錢買來的,她甘心為奴,這有目共睹啊,是不是,老少爺們兒?”那男子看向周圍的人,圍觀的人沒人應聲。
楊岳瞟了一眼那女子,說道,“看她的樣子,明明是不情愿的,怎的就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