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山聽聞陸繹斬殺了一個兵馬副,勃然大怒,青筋暴跳,抬腳準備去興師問罪的一瞬間,又停下了,心道,“陸繹身為錦衣衛都指控使,豈能無緣無故暫殺我的人?”殷正山想到此,問道,“陸繹因何暫殺了馬明?”
“這,這……”那三個兵士自從被帶進殷正山帳內,便已經心虛,現下殷正山問起原因,皆都支支吾吾,互相看著,誰也不肯開口。
“嗯?”殷正山一瞪眼。
“是,是……”三個兵士你推我,我推你,不得不說了實話。
殷正山早就知曉兵營的軍官和兵士平時的所作所為,只要不鬧出人命,便睜只眼閉只眼,更何況他也受了不少人的“禮”,家里的金山銀山,家里的姬妾美女多數都是源于此。但是對于陸繹的舉動,殷正山心里仍舊嘆了一聲,“這陸繹倒是一個性情中人,一般的官員如果遇到這種情形,怕是躲還來不及呢,”
“你們下去吧,”殷正山在帳里反復溜達,“陸繹進了軍營已有月余,我對他如此冷淡,也未見得他有什么大動作,想來他對老夫也會忌憚三分,”想到此,面上一笑,“他能耐我何?哈哈哈……”
笑聲還未停,便有兵士在帳外報,“啟稟都督,陸指揮使請見,”
殷正山硬生生收了笑聲,心道,“我不去找他的晦氣便也罷了,怎的他還來了?”殷正山穩穩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說道,“請陸大人進來吧,”
岑福一掀帳簾,陸繹昂首進入,殷正山的手下也想一起跟隨進入,岑福繡春刀一橫,“諸位請留步,”便放下簾帳,立在門口。殷正山的手下雖也有官職在身,但礙于錦衣衛的權利,便也不敢擅自有所行動,皆在營帳不遠處張望。
約摸一個時辰,殷正山將陸繹送出來。眾人納悶不已,見兩人談笑風聲,就像久未見面的老朋友一般。
“殷大人請留步,陸某還有公事要辦,這就告辭了,”
“陸大人慢走,若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但請開口,”
殷正山也不理會手下面面相覷的樣子,轉身回了營帳。
兩人走出軍營,岑福說了句,“大人,已準備妥了,”
陸繹“嗯”了一聲,沉吟片刻,轉身問道,“岑福,可有顧慮嗎?”
“沒有,不論生死,卑職都愿追隨大人,”
“可能這會是生不如死,你也不怕嗎?”
岑福笑了,“大人,卑職只要和您在一起,何曾怕過?”
陸繹凝眉道,“只是,苦了今夏,”
岑福低頭不語,片刻說道,“大人,難道沒有其它法子了嗎?”
“按我朝規制,官員不到年齡或不犯律例,不得辭官,除非……”陸繹停了,他實在不敢想下去如果那一天來臨,今夏看到他會不會發瘋?陸繹心里感嘆,望著京城的方向,心道,“今夏,請你諒解,但一定要相信我!”
兩人默默向前走著,來到海邊,“岑福,準備好了?”
岑福點了點頭,“大人,也不知道丐叔靠不靠譜?”
陸繹還未答話,便聽得一陣“嘟嘟”聲,四周突然出現了數十黑衣人,看穿著打扮和手中的武器,應是來突襲的倭寇。
“大人小心,”岑福拔出繡春刀,本能地擋在陸繹身前。
陸繹向四周看了看,沉聲道,“岑福,小心他們的暗器,”
兩人還未動手,便見鋪天蓋地一般撒下來一張網,隨著“嗖嗖嗖”無數暗器射來。
陸繹和岑福被網罩住,只得就地一滾躲過暗器,卻不曾想對方一抬手,兩人只聞得一陣香氣,便暈了過去。
袁今夏哄睡了昭兒和成兒,剛出得房來,突然感覺心頭一慌,“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袁今夏將雙手舉